不过宋员外家有灵童,如日登天,现在和他计较,无异于以卵击石。邢锋生在现代,最懂得隐忍藏拙、审时度势。
许鱼娘还想反驳,他抢先开口,笑脸如春风和煦:“宋大人当年周济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这八十两纹银的利息,许凡必当如数奉还。今日您喜得灵童贵子,我同为青树县人,与有荣焉。这都是宋大人您心地善良、佳名远播才得来的福报。恩公的喜酒,我可得讨上一杯呀。”
宋员外本来是仗势压人,那八十两纹银的利息也是随口说来。却没想许凡不单答应还钱,还把他捧成了个大善人。那一声“恩公”叫的他心里甜的跟蜜似得。见许凡一脸真诚,眼巴巴看着自己,好像在等着喝喜酒。他连忙吩咐:“既来道喜,这杯喜酒是一定得喝的。
”
一杯酒下肚。
许凡道:“家中变故,恩公应有耳闻。恕我不能多留,先行告辞。回去后我会将八十两纹银的欠条补上,送来宋府。”
宋员外见他态度真诚,有些奇怪,问道:“我听说你家中欠债颇多,但看你的模样,好像并不在意,莫非是有了什么生财的门路?”
邢锋苦笑摇头,却是稍稍提高了音量,说道:“许凡无能,换骨失败,下场凄凉。但我那些同窗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十年相处,早已亲如兄弟。我若开口相求,还是能得一些资助的。”
“同窗?”宋员外心中咯噔一下,却是想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濑州郡一百三十五个县,每个县的骨秀才都会被送到河都府上学。许凡虽然换骨失败,可他那些同窗必定有换骨成功的,若真如他所
说,十年相处,亲如兄弟,这般人脉……
稍稍细想,便出了一身冷汗,宋员外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满脸笑颜道:“贤侄你处境困难,我那八十两银子,就休要再提了。”
宋员外这般前倨后恭的表现,让邢锋心中乐开了花。却又恨得牙根痒痒,恨的不是宋员外,而是许凡。这厮确实与上百个骨秀才做过同窗,可他求学期间仗着自己骨质奇佳,自视甚高,从来不把同窗放在眼里。不仅一个朋友都没,还处处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