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几个人,一直就那么静静的待了很久很久,直到祝菊说洗洗该睡了,爷俩个才各自散去,去外面走廊找地方打地铺随便将就一夜。
“开个房吧,睡的舒服。”史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开什么房?现在宾馆才不安全呢,你知道住的都是啥人?天南地北哪里来的,这起码都是咱们周边的人,安全。而且,查验这个查验那的,太麻烦,将就一夜,明天回家睡了。”
史景一愣,老爸这是明天要回去的节奏吗?这是通知了,是不是?
打了水,避开各种管子、留置针,能擦洗的地方史景一点点的给祝菊擦洗着:
“我爸是不是明天要回去?你听到他刚刚说啥了吗?”
“你爸是离不开他那个家的,啥都没他那个家重要。”祝菊什么没说,但是很明显,这满满的都是责怪啊。
“不让他走!”听到老妈的不舍,史景肯定站老妈这边,老爸也是,跟他说暴雨,还坚持要回去。
“让他走吧,不然这玉米废了,得埋怨我一辈子。”祝菊幽幽道。
想想也是,老农民种一季子的庄稼,不就为了这最后的收成吗?收都收回来了,到家了废了,要遗憾死吧。
再说这边手术已经做了,什么事儿没有,老爸在不在这真的无所谓。何况,心不在焉的人,在这干啥?只会影响老妈的心情。
还有一个,这么多人,护士站那边也不好交代,之前说手术呢。这结束了,还一堆人,随便怼几句都无话可接。
“也是。”史景接话又分析了刚刚自己想到的种种,祝菊也没在接话,似乎默认了史兴要走的事实。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史兴又说起了回去的事儿:
“这手术完也没啥事儿了,我回去吧,把玉米什么都收拾收拾,院子打扫打扫,你回去家里就没啥事儿,只给你做吃做喝的了。”
祝菊盯着外面黑压压的天,默不作声。
史景瞄了一眼老爸,再看看老妈,一个迫切的回,一个不希望回啊。
“大暴雨,到家啥也干不成,别回去了,再待一天吧。”史景不知这样说对不对,但是就是觉得老妈不想老爸回去。
“那没事儿,下就下吧,到家了怕啥?”
“那你淋着雨回去干啥?你陪我妈一天不成吗?”史景也有点急眼了,回去那么重要吗?非要坚持回去,没看出来老妈不想你回嘛。“而且,暴雨,你那玉米也没法通风透气啊。”
“那我不趁着下雨回,天晴了再回去,啥时候摊开?不是更要多闷一会儿了?”史兴也急眼了,什么情况不清楚吗?啥事儿没有,都耗在这里干嘛。
“那我给你订票。”史景赌气道。
“你别订,你那高科技的玩意我不会,我就到地方自己买,坐那里慢慢等车来。”史兴说着话,穿着自己来时候带的厚外套,对着祝菊道,“我先回去,收拾干净了等你回家啊。”
“你爸啥不爱,就离不开那个家啊。”祝菊幽幽道,似乎满腔的怨恨一般。
史景摇了摇头,真不知说啥,老爸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谁说什么都不好使的。
史兴听到祝菊的话,定住了,但是就迟疑了那么几秒钟,不耽误人家接下来的任何动作。
“我送送咱爸去,你看好咱妈和小妮啊。”史岭也紧跟史兴其后。
史景一时怅然若失,难得聚齐的一家人,就这么分崩离析了?
呸呸呸---
怎么就忽然想到了这个词,真是不吉利,但是好像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