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看着手机里的歌单脑内警铃大作。
樂准备结婚吗?
不对啊,自从她去年12月分手后,他一直没听她再提起过什么其他人啊?还是说,她准备和那个什么Kevin结婚吗?
想到这里,羽生结弦突然觉得有点生气。今天坐在婚礼现场时,羽生结弦头一次对金色产生了一定的厌恶,面前的白底金色字体的Kevin名牌,看着就令人讨厌。
虽然他也没见过那个答应和樂一起来参加婚礼却爽约的男人是什么样。但是他曾经见过她的一位前男友,渣得他现在想到都拳头捏紧了。
那是2016年世锦赛,赛前的种种干扰因素让他憋着一口气,就想拿个冠军证明自己。
然而,天不遂人愿。
完美的短节目后,腿的情况彻底恶化,自由滑频频失误,最终遗憾得银。他不喜欢银牌,里面有太多不甘。
赛后,羽生由美看儿子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太好,很想让他好好静养,但是不管在日本还是在加拿大都会记者的出现,也总有媒体的工作发过来,各类新闻也是不断在电视上播放。
考虑到让结弦一直关在家里闭门不出反而对他不好,和杉之原楓谈到自己的担心后,对方提议让羽生到芬兰去旅行修养一阵子。
羽生结弦很喜欢赫尔辛基,因为他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是晴空万里,好像很欢迎他。
每次出关一定会在那扇门后面看到樂的身影。有时候是站在左边的超市门口,拿着甜橙味的气泡水和一个吞拿鱼三明治,有时候是坐在右手边星巴克的高脚凳上抱着一杯冰美式。看到她就觉得很安心。
那次也一样,只是樂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
樂看到羽生结弦,开心地向他挥手,将手上的吞拿鱼三明治递给他。
这个航班是从日本飞过来的,落地时间一般都是下午点左右,长途9小时的飞行应该会饿,所以她总会给他提前准备一个三明治。
“谢谢。”羽生结弦接过三明治,抬头看向樂身边的男人。
“一路都顺利吧,啊,我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男朋友R”
那个男人显然听不懂日语,但是可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了,知道是在介绍他,伸出手跟羽生握手。
开车往杉之原家的路上,羽生结弦坐在后排,前排两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没什么心思强行加入这个语言不通的交流,索性戴上耳机看窗外不断重复的风景。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沉默,等到樂邀请羽生加入他们的罗瓦涅米之旅时,樂特地调整了位置,亲自驾车,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了羽生结弦。
那时她大概是没有觉得,让男朋友和其他女性朋友并排坐在后座有何不妥。一路上也都在和羽生结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相信世上有圣诞老人吗?”樂开着车,问身旁的人。
“你相信吗?”
“当然,我们芬兰可是圣诞老人的故乡!等去了圣诞老人村,你就能看到他了,还有带着红帽子穿着绿衣服的小精灵。”她骄傲挑眉。
看她说得一脸正经,羽生结弦来了兴趣,“哦~厉害呢~”
“哼,看来你不信。圣诞老人村在北极圈线旁边,过了那条线,那可就是神话世界了,北欧神话知道吗?”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明显瞥见了羽生眼里放光。
越往北去,天亮的越是久些,车一路向北,仿佛是在追逐日照一样。可惜刚刚进入夏令时,9点多的罗瓦涅米,天还是已经黑了。
四人安置好行李,羽生自打在路上听到了北极圈线就充满了好奇,等不及想先去圣诞老人村看看。羽生这次到赫尔辛基开始就比往常沉默,樂也不想让他扫兴,于是单独带着他开车继续往北走。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非要去看北极圈线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吗?”樂一脸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第一次去北极圈线的时候就觉得很神奇,明明只是一条人为划出的线,但跨过的瞬间,好像自己在挣扎面对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了。所以我也很想带你去感受一下。”
车停好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圣诞老人村早已关门了,圣诞老人邮局也关门了,所以游客也很稀少。
但好在灯火通明。
他们没有看到在路上说的小精灵,也没有看到圣诞老人。还没到五月,地上还有雪化去的痕迹,湿哒哒的地面上竖着几根灰白色柱子,柱子中央有一排字母写着Arti Cirle。
“是这个吗?就是这个吗?”羽生兴奋的跑过去,拍着柱子转头问樂。
看到樂点头后,他后撤了两步,像他跳上冠军领奖台一样,猛地往前跃过去。
就好像要跳过所有的障碍,那些心魔、舆论、伤痛、技术的绝壁,统统被他跨过。他跳得很高,落得很稳,落地后展开双臂对向天空大吼了一声,“等着看吧!!!!!”
现在回想,那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坚持了一句说想今天就去看,如果樂没有依着自己任性,大概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但是也正是因为樂单独陪他过去,才会让他那么自由地释放自己的情绪和压力。
那天等两人回到民宿已经快11点,客厅里还放着四个人的行李并没有打开,房间里隐隐传来暧昧的声音。那声音,只要是成年人就会明白是什么,这屋子里只有樂的男友和一个女生朋友,是什么情况已经一目了然。
两人站在客厅里不知该不该往前走,羽生一边观察着樂的表情,一边疯狂寻找打破尴尬现状的办法。突然灵机一动,大步上前,一脚踹倒了立在一旁的行李箱。四个行李箱一下东倒西歪地砸向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房间里的声音停止了。过了2分钟,只套了条裤子,赤膊上身的R现在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