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就不废话了,毕竟也没什么好说的,”芬尼安摁下笔头,做好了写的准备,“她叫什么?多大?喜欢吃什么?家住哪里?生日多久?”
“啊?”何颂还以为这人要盘问她什么,听到这些问题后,不由自主“啊?”了出来,不过她又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那句“未来的女主人”,心中涌出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傲慢自大初次见面就给了她和奥瑞尔一人一枪的自恋臭屁男,对奥瑞尔一见钟情了?
“啊什么啊?你身为向导,听力却如此差吗?我说,”芬尼安提高声音,“她叫什么?多大——”
何颂打断了他:“我听得很清楚。你问的这些,除了名字,其他我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她向导吗?最基本的信息你都不知道?”芬尼安的声音不仅没回到正常,反而又上了一个高度,何颂觉得,贝卡不关门完全是多此一举,这人的大嗓门一出,根本不会有人觉得房间里会发生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芬尼安合起本子,一脸“白费功夫”的表情:“名字也行,名字最重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何颂觉得自己好像掌握到了一点和芬尼安谈话的技巧,比起那个表面俏皮好说话,实际并没有透露什么有效信息的贝卡,芬尼安更好套话。
“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还想和我谈条件?”芬尼安嗤笑一声,手指夹着笔,开始转动起来。
何颂露出笑容,伸手拿过床头柜餐盘上和食物一起端来的水杯,就这么悠闲地喝起水来,一副“你不说我不说”的架势。
“问问问,就一个,我回答你后,你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们就扯平。”芬尼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超兴奋是什么?她被关进隔离间也是因为这个?”
芬尼安停下转笔,先是讲了句玩笑话:“两个问题,我亏了。”
随后他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说道:“超进化,是指哨兵一种有别于暴走的不稳定状态,比起暴走的无差别失控,超兴奋会保留一些基本的理智和认知,只是遵循本能而行动。”
“简单来讲,她如果是进入暴走状态,会把当时建筑物里的人全部杀光,而她是进入超兴奋状态,就只会把潜意识里她要杀的人杀掉,虽然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对她造成致命影响就是了。”
何颂瞳孔紧缩了一下,但没被芬尼安察觉。
“目前,她还没从超兴奋状态里完全解除,我们舰上的万能向导已经为她疏导过了,没什么效果,只能送她进隔离间了,那可是一天十万星元地烧着我的钱。”
“看来小姐你真的不是个好学生,这些你上课没好好学吗?”最后一句话,芬尼安明显是在调侃何颂。
何颂不在意,她本来就是失忆,也才刚刚分化,不了解这些很正常:“我没上过课,在你一枪撂倒我前的十分钟,我才被刺激分化成向导。”
“刺激分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芬尼安的声音并未拔高,但却给何颂一种截止到目前为止芬尼安最震惊的一次的感觉。
“有什么问题吗?”何颂问到。
芬尼安却只是摆摆手,语气愉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更喜欢她了。”他站了起来,不在多说,也没继续问奥瑞尔的名字,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这么准备走出房间,让何颂心生疑惑。
“你不需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吗?她叫——”
“不必了。”芬尼安回过头,脸上是一种真情实意的嘲笑,他弯弯眉眼:“联邦法和帝国法在针对哨向人群的法条里,有一条高度一致。大意是未经官方监控下擅自进行对普通人的分化诱导行为,严令禁止,违者最高可判处死刑。”
“小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颂没说话,芬尼安也没期盼她能回答,他自问自答道:
“因为哪怕这人有着哨向潜质,通过刺激分化而来的哨兵或者向导,他们的死亡率也无限接近百分百,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她又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又怎么会告诉你真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