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枳点头，说：“嗯。你今天有听旁边那个丁同志打电话的话术吗？他的表现有让你觉得，能每个月成单十多个的样子吗？”
舒黎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除了偶尔接到推销电话，没接触过这个。不太了解。只听见他语速很快，挂电话也很干脆。我是按照纸上的话术去对话，但他好像是发现没有希望就会干脆的挂掉。并没有按照套路去对话。”
夏方枳：“看来老手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我旁边的座位有本子，应该是有人请假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
刚说完，两人都有点恍惚。
明天，本该是在剧组里舒适的值得期待的明天。现在的明天，却是需要打一天电话的明天，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
到底怎么才能回去，难道明天一睁眼还是只能呆在这个地方，留在别人的身体里吗？
两人还站在中午的那个拐角处。这个位置能看到两个方向的来人，很有安全感。
夏方枳主动开启话题缓解气氛：“今天被盯着打电话，搞得我都没精力去思考。感觉像是耕地的老牛，一直被鞭子抽着走。”明明她其实不是喜欢主动说话的人，但和偶像在一起，总是害怕冷场。
舒黎回应夏方枳：“这和演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是战场上的马儿，喝口水都不行。”
然后又冷场了。
明明舒黎一直的形象都是不会冷场的。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些娱乐圈的人吗？不需要去维系人脉，维持形象。还是因为现在他已经没精力思考这些了，只想赶紧回去？
舒黎不知道事实是什么，反正偶像本来就是只能在荧幕上的符号。
夏方枳再次开启话题：“王年年晚上是要回家的，我们还是先维持原主人正常的生活，说不定在他们家人那里，能发现什么。我看下她公交车最迟一班是几点。”
夏方枳翻找王年年的各种软件，“在地图软件上有她搜过往返公交车的末班车显示，9：5是最后一班。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山茶花公园下车，购物软件上有她家的具体地址。现在是知道该去哪儿了，但是……”
舒黎知道夏方枳想说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们还是一起行动为好，既然我们一起来到这儿，就一定有它的原因在。”
夏方枳：“嗯。那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舒黎：“嗯。”
两人选择了沙县，这个点店里人还挺多的。
舒黎看了菜单后说：“我来一份小馄饨就行。”
夏方枳：“你现在不是明星了，不用这么克制自己的饮食吧？”
舒黎一愣，表情终于有点开心：“有道理，那再来个鸭腿炒饭和猪肚汤。”
夏方枳对老板说了舒黎点的，并且给自己要了小份的猪肚馄饨。”
舒黎：“你减肥？”小份的猪肚馄饨量是很少的。
夏方枳意外舒黎居然关心自己，控制好语气：“不是，这个女孩子现在有点胃胀，吃猪肚小馄饨胃不会难受，我以前胃不舒服的时候总吃。”
老板喊端餐，舒黎说：“我去吧。”端来托盘，上面满满当当的放着两人的三份餐点。
不得不说，夏方枳本人还是很喜欢沙县的口味，虽然不是每家沙县都好吃，但这家很不错。
可能因为是下班后的饭，吃起来感觉格外回血，夏方枳一口一口，吃了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舒黎怎么知道这个份量小。
看了眼舒黎，似乎吃的很香，夏方枳问：“你吃过沙县？”
舒黎习以为常道：“当然吃过。演员就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职业。你想象不出我们吃的有多奢华，也想象不出我们吃的有多惨烈。沙县，我不算经常吃，也是吃过很多次的。有的做得特别好吃。”
夏方枳突然有心情为口味相同的这点小事开心起来：“我也觉得。我小区门口那家就特别好吃。但是以前学校门口那家就不行。”
这么想来，舒黎笑了笑说：“说起来，我虽然是工作之后才入行，但也没做过电话销售这种工作。也很久没有这样，随意地走在大街上，在小饭馆吃个饭，修个手机什么的，好像还是学生时代的事情了。”
夏方枳听到这话，有些心疼。虽然知道人想得到什么，必然就会失去一些，这是很公平的事情，但长久的失去，会怀念也是无可厚非的。
夏方枳说：“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要不借此机会，可以去做。”
说完，两人都有点顿住。大概是上了一天班吃晚饭这种日常得有点幸福的错觉，让两人放松了下来，明明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
看夏方枳沉默下来的表情。舒黎笑着安慰道：“好，等查明白，我就去逛逛街，买买东西，喝杯奶茶，难得的享受一下。”
夏方枳回了一个开朗的微笑：“嗯。”先往好处想吧，不然今天就太漫长了。
其他桌的客人，有学生，也有工人。大部分都是埋头苦吃，玩着手机，偶尔有小孩子的说话声，和工人之间的聊天声，饭店的电视正放着经典电视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