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菊花这才满意点头,又吩咐旁边的洪富财,“洪富财,你也跟着秋堂去下大哥家,孩子还不熟悉,见人生的不行。”
“嗯。”
洪富财答应了。
于是,等到余秋堂穿过中间的田地,来到大舅家时,后面跟着两个舅舅。
一左一右,倒像是两个保镖。
以至于大舅洪富生打开门,看到三人的样子,当场就愣了下。
于是又花费一番功夫解释。
大舅和大舅母余秋堂也都不喜欢,这一家人非常小气,以前过年父母带着他来拜年,其他两位舅舅给压岁钱都还不错,大舅每次就是摸摸头,说一堆没用的话。
铁公鸡一毛不拔。
想让他们拿出钱来,无疑比登天还难。
而且,后面外婆去世,就连他和父亲都出了一笔不小的丧葬费用,但大舅却什么都没管。
理由是外婆住在三舅家,平时干活什么的,都是帮三舅过日子,那去世了,理当由三舅负责,管他什么的事呢。
为此,当时一度还闹的不开心。
反正就是很多事上,他们都没什么好的表现,某些程度上,他们这种就是余秋堂很唾弃,鄙夷的一种人。
在二舅家起码还稍微客气下,说是让进去坐,但大舅家就完全是站在门口说话。
大舅母就一直没出来。
说这个肉送的憋火,倒也有点。
但余秋堂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建设,就是为故去的母亲,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热情招待。
客套几句,本来准备撤退,突然想起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事,刚好看三个舅舅都在,便笑着说:“对了,大舅二舅三舅,刚好你们都在,我年过了要结婚,你们到时候都要来啊。”
“结婚?你到结婚的年龄了?”
大舅讶然。
二舅则是问道:“对象说好了嘛?”
三舅只是看着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好啦,什么都谈好了,正月十六办事。”
这个信息,显然吸引了三个舅舅的兴趣,纷纷问了他一些问题。
无非就是结婚需要不少钱,什么彩礼啊,三大件什么的,都准备好没,家里地方呢,没地方就原来那个破地坑院,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住之类。
余秋堂纷纷给予解释。
他们这才知道余秋堂已经分家出来,并且有了自己的新院子,顿时更为惊讶。
纷纷叹息余秋堂咋多半年没见,就这么厉害,这中间发生过啥事呢,难以想象。
不管他们如何感叹,余秋堂都应付的游刃有余。
很多人觉得做虚伪的假人很难,所以选择做个直人。
但余秋堂觉得做假人其实很容易,人很多喜怒哀乐,都来自于欲望的实现与否,既然从开始就不抱期望,自然也影响不到他真实的心情。
亲戚嘛,保持住一份面子上的体面就可以。
聊完天后,余秋堂和三舅又回到外婆家。
二舅当然喊他进去坐,被他拒绝了。
能在外婆那吃顿饭,已是最大的让步,要不然呢,他根本不会丝毫停留,早回到家里。
二舅也没有过多挽留。
他一辈子就这样,没啥出息,像个工具人。
余秋堂以前就和母亲聊过二舅,觉得二舅像个木头人,母亲笑着说还真是,从小二舅就被外公这样训斥,嫌他做什么都慢,挨过不少鞭子。
不过这种性格,一辈子也没改变。
或许娶个温柔如母亲那样的妻子,他的自信还能被调动起来,但碰到黄菊花,完全就是见鬼。
非但没有正方面促进,反而把他最后一丝男人的血性给压的丝毫不剩。
这和四叔有点的相似。
但四叔是属于倒插门,而且性格并不是真正的逆来顺受,而是被强行压迫,所以才会想不开。
而二舅是那种本来就没脾气,所以心理接受能力更强。
回到外婆家,三舅母张巧巧的饭已经做好。
就放在外婆的炕上吃。
垫上油布,盘子放在油布上,也不用担心把被褥搞脏。
“堂堂,你来的急,也没准备,你三舅母也没啥本事,可做不出大厨的味道,要是不合你胃口,你也不能说出来,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