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们按着秦追给的法子重新查了一遍血型,都陷入了沉默。
十多年了,大家都以为自己是型血,结果居然不是啊。
秦追也很懵,他从未想过同一个通感家族的孩子不光出生在同一天,连血型都能一样。
六人对着检查结果面面相觑。
知惠决心为大家鼓气:“往好处想,虽然我们的血型罕见,失血时会比较危险,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五个已知的同血型血。”
露娜:“宝贝,你的五个血里只有一个和你同城,其他人甚至和你不在一个洲。”
知惠立刻泄气。
秦追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年你的血就要离开亚洲,妹啊,哥走以后可悠着点,别作死,不然哥救不到你。”
知惠瘪嘴:“我都没关系啦,我是卫盛炎的入室弟子,是侯盛元的亲亲师侄,上头三个能打的师兄,贼都不乐意到我们住的这条街来,你和格里沙才是,穿越战场时的风险比想象得还高,万一出点事,你们就要互相做血了,还有罗恩的供体……”
格里沙冷静回道:“我可以做供体。”
罗恩激烈反对道:“不行!寅寅说过,志愿者最好找成年人!李大妞19岁了,她在手术里负担了一岁多乔智雅的手术后,寅寅还得给她开人参当归补身体,你才13岁。”
罗恩只是想活下去,但他不希望自己的活下去建立在他人的生命危机上!
格里沙只有13岁,他的心脏能同时负担两个人的循环吗?如果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出现了心衰、肾衰怎么办?
格里沙重复了一遍:“我做你的供体,上天让我们六个一起诞生,让我们不再孤单,我们都是幸运儿,幸运之处,在于每个人都拥有另外五人,谁也不能少。”
菲尼克斯说:“我会带百浪多息去瑞士,到时候我也可以做供体。”金发少年举起拳头,“我记得寅寅说过,我们的心脏大小和握起的拳头相当,罗尼,你有两个大手哥哥,那就是我和格里沙。”
秦追下意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很长,手掌很轻薄,握手术刀时很稳,放常人之中属于偏大的手掌,但跟荷兰仔、小毛子一比,他只配叫小手哥哥。
露娜也比划了一下她和秦追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更大些,没忍住,笑了。
见秦追瞪她,露娜举起手掌挥了挥:“虽然你的手没荷兰仔和小毛子那么大,但你可是最重要的主刀,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知惠举手:“我也去!”
秦追立刻反对:“你是女孩子!我和格里沙两个大男人穿越战场都要冒生命风险!你去的风险太高了。”
要是放了以前,秦追的嗓门一高,知惠就立刻怂了,这次她却抬头挺胸顶了回去:“要说不安全的话,你长得比我更不安全,你可以去的地方,我也可以去!”
秦追一窒。
知惠又说:“而且我也练武,我可以和曲思江师兄打得不分上下,我的动态视力极强,枪法比你还好,我还体能很好,可以横渡黄浦江,翻墙爬树样样能行,我还会外科手术,那个王熊的手术都没我做得利索!”
“哥哥,带我去吧,我会是你们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秦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看向格里沙,带队穿梭西伯利亚和欧战战场的是小熊,快,想个理由把知惠的念头摁回去。
格里沙会错了意,以为秦追担忧他能否带两个人穿越西伯利亚和战场,当即回道:“我没有问题,知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知惠说得对,她是助力而非拖累。
“我也支持知惠一起走,寅寅,你也听听我的理由吧。”
菲尼克斯对上秦追的怒视,条理清晰地说道:“欧洲现在非常危险,而且我们都只有13岁,这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有死在路上的风险,这点大家都认同吧?”
这年头出远门是真不安全,从美洲到欧洲要坐船,途中遇到海难怎么办?
泰坦尼克号是1912年发生的事情,那会儿六人组10岁,大家都看了报道海难的报纸,梅森罗德家族还有个远房亲戚死泰坦尼克号上了呢。
至于秦追、格里沙、知惠要走的那条路路线更危险,光西伯利亚这四个字就已经是险恶的具现化了。
众人默默点头,菲尼克斯继续说道:“所以我们需要多重保障,去瑞士的供体不能只有一人,这样就算其中一人死路上了,还有另一个供体备用,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情况,同理,能做手术的人也要出发,哪怕路上有人出了意外,最后也一定要有一个主刀抵达苏黎世。”
菲尼克斯并非悲观主义者,可现在的欧洲就是有这么危险,小伙伴们再有能耐,只要被枪|炮擦着点边,人就没了。
露娜把玩着手中的枪:“我也去吧,我会带百浪多息一起去和菲尔汇合,然后我们坐船去欧洲,我是大手姐姐,个子比罗恩高,心脏也很强壮,如有必要,我也可以是供体。”
菲尼克
斯又对罗恩解释道:“成年人做供体会更好,但我们的家属恰好都不适合干这活。”
大家不仅重新测了自己的血型,还把亲戚里是型血的人也拉去重新查了一遍。
菲尼克斯的爸爸詹姆斯梅森罗德、弟弟奥格登也是伪型血,但詹姆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资本家可能给罗恩做供体吗?奥格登今年才9岁,更是直接排除。
格里沙的妈妈和舅舅都不是型血,他爸爸没测过血型,但已经去世多年。
秦追的阿玛和妈妈也没测过血型,而且他们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在海上失去踪迹。
知惠的妈妈德姬并非型血,生父则压根不知道是谁。
露娜的爸爸罗伯特并非型血,妈妈去世多年。
罗恩的妈妈也是伪型血,但她是罗恩的直系血亲。
这么一圈数下来,罗恩能指望的只有小伙伴们,大家对这事也心里门清,已经有了给他做供体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