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好奇的探出头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长河早早看见了太子的马车,将他们拦住道:“正门是挤不进去了,我带晓晓从后门回去。”
顾淮宇好奇的问:“怎么那么多人,府上出了什么事吗?”
苏长河无奈的摇头:“这些都是来我家提亲的,母亲不是封了诰命吗,晓晓现在女又是郡主,当初对我家避之不及的人都上赶着来给我姐姐提亲呢。”
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顾淮宇也是吃了一惊:“那没多?”
苏长河一脸的生无可恋:“这算什么,他们不止来给我提亲,连我都不放过,前院有不少小姑娘追着我喊哥哥呢,太子殿下,我带你去看看。”
太子连忙摆手,这等好事还是留着给苏长河吧。
苏晓晓歪着苏长河肩上打嗝:【提亲,上一世姐姐嫁给敦亲王府世子,活生生被折磨死了,哥哥是南风馆的头牌,尚未成亲,我还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良配呢,这一世,哥哥姐姐可都要幸福啊!】
上一世的事情虽然苏长河没有经历过,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生不如死,姐姐一定要幸福他这辈子,一定要远离女人。
可这也只是他美好的愿望,他抱着苏晓晓悄悄咪咪的进了后门,人还没站定,就有好几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围了上来,抓着他撒娇:“苏哥哥,你带我们玩儿嘛!”
苏长河一个头两个大,抱着苏晓晓拔腿就跑,那群小姑娘拼命跟在后面追,只听得“哥”声不绝于耳。
苏晓晓感慨道:“不愧是当头牌的人,这女人缘也太好了吧,我瞅瞅,哪一个跟我哥哥般配。”
苏晓晓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苏长河恨不得直接把她给扔地上,不管他了,但到底也只是想想,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苏晓晓回了母亲的院子,就被一个夫人拉过来说:“赵夫人可真是会生,孩子们个个一表人才,这公子更是风度翩翩,我家孙女与他年龄相仿,可否请苏公子带去玩一玩。”
“母亲,我还有事呢!”苏长河放下苏晓晓,一溜烟跑了,
赵婉月歉意的笑了笑:“这孩子,就是没个定性,让你们见笑了。”
那夫人看着苏长河的背影,笑得嘴都合不拢:“男孩子,就该好动一些。赵夫人,咱们言归正传,我刚刚说的那个中郎中的孙子,真的是很不错,样貌家世样样都好,人品也是一流的,跟苏姑娘简直是绝配。”
另一个媒婆说:“赵夫人,我这个也不错,是户部尚的嫡幼子,户部管着皇上的钱袋子,皇上很是看中他家的,这嫡幼子又是尚大人和夫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苏姑娘嫁过去,一定会一样受宠的。”
方才那个媒婆不悦的说:“中侍郎的孙子,前几天还当街强抢民女呢,要不是后台够硬,现在怕还在牢里呢。”
那媒婆被揭了短,也以牙还牙道:“户部尚的幼子,因为是老来得子,被宠的没边,现在还跟他老娘一个被窝呢,你这不是害苏姑娘吗!”
他们俩开了这个头,好好的说亲大会变成了揭短大会,世家大族子嗣的秘密都被曝完了。
赵夫人越听心里越不得劲儿,说得冠冕堂皇的,原来都是些歪瓜裂枣,因为听了晓晓的心声,赵婉月对苏灵溪定亲一事很是慎重,她不能再让女儿进两次火坑。
她真想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又怕错过了苏灵溪的良配,起初她耐着性子听着,后来越听越离谱,便大声制止了众人道:“婉月感谢大家的厚爱,只是我暂时还没有给小女说亲的打算,怎么着也得等她父亲回来拿主意,各位请回吧。”
见赵婉月不给面子,那几个媒婆甚至说苏灵溪一个退过婚的人,再这么挑下去,只能当老姑娘了。
赵婉月气得直接让人送客,把他们都撵了出去,院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苏晓晓有些遗憾,瓜还没吃够呢。
赵婉月只觉得头疼,灵溪确实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既然上门提亲的都不合适,那她就主动出击,让长公主、母亲和齐夫人都给留意着,一定要给苏灵溪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君。
赵婉月让大家管住嘴巴,不要把这些话让苏灵溪听见,可是苏灵溪还是知道了。她反倒转过来安慰赵婉月:“母亲不必为女儿的事情忧心,最近我想了许多,女子嫁人,就像赌博一样,若是寻到一个爹爹这样的,也算幸运,如若不然,当真嫁给了敦亲王世子,或是他们说的中侍郎的孙子,这一辈子就没指望了。
女儿想清楚了,我要去长公主那边做事,去办长公主一直想办的女学,让女子拥有有不依靠父兄或者夫君就能养活自己的本领,让女子的人生有更多的可能,而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苏灵溪洋洋洒洒说了半天,赵婉月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古以来,这女子就只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依附父兄和夫君,女子简直寸步难行。
她以为苏灵溪因为今天的事在说赌气话,就安慰她说:“娘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别说赌气话了,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找到称心如
意的郎君的。”
苏灵溪眼神坚毅,严肃的说:“母亲,女儿没有赌气,那日在长公主府帮忙之后,长公主就问过我愿不愿意去帮忙,当初我还有些犹豫,今日我倒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上门提亲的,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妈宝男,即便如此,他们也能挑三拣四,三妻四妾。
反观我们女子,只一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就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我与敦亲王世子有过婚约,犯错的明明是他,我却要受人病垢,能有人来提亲,还是沾了您这个诰命夫人和妹妹郡主头衔的光。母亲,身为女子,何错之有!”
苏灵溪说的激动,赵婉月知道女儿说的不假,她怜爱的摸了摸苏灵溪的头说:“孩子,身为女人,便是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