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武夫组成的列车,不谈素质,化肯定是极低的,整车人甚至可能凑不出一张大专毕业证。
所以陈宁学习初二化时,自然就吸引了很多武夫的注意,因为很少有武夫的闲暇消遣活动是看。
一般外州武夫的消遣活动是打牌抽烟,黩武州武夫的消遣活动则是轻微打架,测试身体强度。
陈宁出格的活动让他受到了诸多异样的眼光,武夫们言语间多半是诧异。
“这人不是武夫吧,怎么还看起了初二数学,化水平有些高啊,我小时候学到四年级就搞不懂了,为了能快点退学,把同班同学全拎着打了一顿。”
“哦,那你退了吗?”
“没,老师说我可能是精神有点疾病,加上我是小孩,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愿意让我再留校观察,我肯定不给他这个机会,把他也打了,终于如愿以偿能够去学武了。”
“那有些可惜,没拿到小学毕业证啊,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其他大州很多地方都在推崇高素质武夫,一些职位非得要学历才行,我也是小学没毕业,面试时郡长让我回学校重学,这不摆明了为难我嘛。”
一谈到学历这个问题,武夫们就开始大吐苦水,现在各州都讲究高素质武夫,他们这些连小学毕业证都拿不出来的武夫自然沦落在了低素质行业,竞争职位时确实有天然劣势。
车厢里鱼龙混杂,激烈的交谈声不绝于耳,甚至还会出现斗殴事件,通常是以其中某一位武夫被打出车厢作为结束。
车内的乘务员们也不管这些事,对于他们而言,武夫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不是自己的职位是乘务员的话,他们都想下场较量一番。
车厢里厉害武夫也不少,且还有极有名气的武夫,最为出名的是坐在第一截车厢内第一排的十位青年武夫。
第一截车厢的票是买不来,这些座位也都是早被既定,皆是黩武州各个厉害武院的座位,第一排的十个座位则全由十大武院占据。
十大武院是一个统称,由黩武州中心处极为强悍的十所武院所组成,在整个黩武州内是绝对的龙头老大。
十大武院弟子往死门长城历练的频率极高,几乎每天都会有弟子结队前往死门长城,而其中的佼佼者则能够坐在第一截车厢的第一排处,这算是一众荣誉,坐得越靠前,你的身份实力可能也就越高。
十大武院这次前往死门长城的青年武夫们来头可都不小,能坐在第一排的,最次都是五阶武夫,且还是同龄同阶中的佼佼者,放在其他寻常武院中,是要被当做最好天骄培养的,但在十大武院的第一排武夫中,这只是起步。
有见多识广外州武夫认识这十人,与周围武夫讶异道。
“龟龟,怎么连陈金斌都来了,这可是青年武榜排名前百的狠人,六阶快摸到七阶门槛,据说之前就去过两次死门长城,没想到竟然还会去,他是把死门长城当副本刷了啊。”
“不止陈金斌,还有向心怡,作为女子武者杀入青年武榜前百,骨相和拳法搭配起来很是合适,她应该是首次来死门长城吧?”
“……”
武夫们激烈讨论着第一排的数位武夫,当然除了第一排外,第一截车厢里还有其他武夫也值得说道,甚至有外州武夫专门跑到第一车厢门口偷看,想要一睹天骄真容。
而守在门口的黩武州武夫则会挥手让他们滚,不准来看,黩武州武夫向来是看不起外来武夫的,尤其是在去往死门长城的列车上。
因为这些外来武夫根本不厮杀,绝大多数都是去死门长城看热闹,拍许多照片和视频,证明自己来过死门长城,回去发布在个人社交账号上,享受别人的吹捧。
若是有诡物冲杀死门长城,这些外地人是跑得最快的,生怕他那宝贵性命留在了死门长城。
对于不在死门长城厮杀的外地人,黩武州也想到了应对办法,凡是没有功绩又想离开死门长城者,都要缴纳保命钱,收的不多,十颗三阶诡币而已,当然也可以拿相对应的诡物材料当保命钱。
若是在死门长城里厮杀过,就算没有功绩,只要上过战场,和诡物有过拼杀,那就不需要缴纳任何保命钱,甚至会得到一枚死门长城颁发的死门勋章,有了死门勋章,外州武夫在黩武州行事会方便许多,黩武州武夫瞧不起外地人,但极瞧得起死门勋章,只要你戴上,那就算半个本地人。
据说往上还有更厉害的勋章,但都需要卓越战功才能获得,对于武夫实力的要求也更严格。
列车还在轰鸣呼啸,海岸线有浪潮慢慢涌上铁轨,又缓缓滑落。
陈宁将初二数学翻到了最后一页,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浊气,微微摇头。
说实话,没看懂,但确实是看完了。
其中知识玄妙,涉及方程式后更是如同雾里寻路,浑水摸鱼一般,完全让陈宁摸不着头脑。
明明每个数字他都认识,可一但连起来,就成了能让陈宁大脑停止思考的玄妙知识。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细想,转
头朝朱珠看去,只见朱珠正低头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纸笔,额头有细密汗滴,虽动笔写的极慢,但一直在努力默写,头顶帽子的小风扇已经打开,不停吹着她的发丝。
陈宁再仔细看去。
纸张上全是数字,从一一得一开始,已经写到了十五。
陈宁面色一僵。
难道她真的是天才?
一直到三七,朱珠稍微停笔,短粗眉头紧皱,可爱脸庞绷紧,像是在绞尽脑汁般思考。
当朱珠落笔写出三七四切时,陈宁久违地露出释怀的笑。
还好,她还是熟悉的朱珠。
正当陈宁感叹朱珠数学水平时,前方车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武夫们纷纷朝前端涌去,似乎想看热闹。
片刻后,猛的一道拳响,如同炸药爆响,使得整个车厢摇晃,朱珠都差点跌了一跤。
陈宁单手压着帽沿,缓缓起身,朱珠快速站起,从座椅底下拎出大背包背好,乖巧跟在陈宁身后。
两人跟着人群,前往前排车厢去看热闹,还未看到争吵的武夫,就先看到了洒在车厢门口处的鲜红血迹。
且这血迹的主人,听旁边武夫讲,好像还是黩武州本土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