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说完,秦去病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你说就我这德行,在未央宫当差,出点岔子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吧。”秦去病道。
李敢愣了片刻。
“你别胡来啊,未央宫可不是上林苑,皇上天天就在身边,我们李家可没你们家底子厚,出了事没人保我。”李敢道。
“知道,知道,我不说了嘛!会谨慎点。”
说话间,河里的小姑娘们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家。秦去病瞅了她们一眼,当她们从他和李敢身边走过时,他冲小姑娘们吹了个很流氓的口哨。
卫少儿一个人在门口从早上一直嗨到太阳落山,可自个丈夫和儿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最后等着沾光的邻居都散了,也没见两人回家。卫少儿失望地解散了嘚瑟的队伍,刚收拾完摊子准备关门,秦去病才耷拉着脑袋回家。
“你爹呢?”
卫少儿问了一句。
“不知道,男人嘛!不是喝酒就是逛窑子,玩够了会回来的。”
秦去病没好气地回道。
卫少儿一听,肺都要气炸,拎起秦去病耳朵,三两步便进了屋。下人们见状,赶紧给东家遮丑,忙不迭地关了大门。
知父莫如子,秦星这会儿的确在小酒馆。
长安城里的紧张气氛还没有消除,酒馆里也一个客人没有。
由于铁匠大义凛然,而且不认得几个字,偷摸入宫的事在窦婴倒台后也没人再追究,所以,廷尉把他和造反的儒生区别对待。
无罪释放了。
秦星、掌柜的,还有铁匠,坐在空空荡荡的酒馆里,喝着闷酒。
“你确定吗?”掌柜的问道。
“未央宫的异象你们都看到了。”秦星回道。
“怪不得把我引到了未央宫里,原来方向针真在里边。”铁匠道。
“公孙羊故意把你引到未央宫,就是为了诱捕你。”秦星对铁匠道。
“抓我干啥?”铁匠问道。
“引诱我拿着寒星剑出现。他一定发现了天枢玉琮的功能,所以才偷偷将它扔在乐府,还刻意让去病发现,他知道,我一定会去救你。”秦星回道。
“差点让他得逞了。”掌柜的道。
“要不是他在窦婴身上押错了宝,我已经被他算计了。我拿着寒星剑去未央宫,一定会被皇帝擒拿。”秦星道。
掌柜的和铁匠同时叹了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掌柜的问道,“你和他同朝为臣,天天要见面。”
“至少到现在看来,他还没在皇帝面前暴露我和他的身份,要不然,皇帝不会重用我和他,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偷出藏在前殿的方向针,解除威胁。”秦星道。
“他不会换个位置藏啊?”铁匠问道。
“前殿不是个随便的地方,他没那么容易拿出来。皇帝是个谨慎的人,未央宫里到处是暗哨,想偷点东西出来,比登天还难。”秦星道。
“你怎么办?”掌柜的问道。
秦星喝下一杯酒,看了看掌柜的和铁匠。
“田仲的仇,灵子的使命,我都没忘,已经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我们墨者没有退路。”
三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