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怎么能这么算呢!”卫婆子不干了。
“怎么不能这么算?”宋南许反问。
“你,你买了我们三个,少说也要额外在给我们个二三两,而且你都买了我们,开大夫吃药,雇车不得是你这主家出钱?”
“噢!合着你们是觉得我将你们买来当菩萨供着的?”
宋南絮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不如送官好,不用给银子,也不用给你花钱看大夫,麻烦!”
一句话惹得其他人哄笑起来。
牙婆睨了眼卫婆子,“论说你比我年纪还大许多,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当下人的你还想骑到主子头上呢?”
“欸!宋姑娘,宋姑娘!”
朱有德一看事要黄,急的从凳上跌了下来,疼的一张脸都白了,缓了半日,哆嗦着嘴皮道:“我娘她不会说话,我们不要银子,你只要不送我见官,给我寻个大夫治了这伤,等我好了,便做牛做马的伺候好你。”
牙婆见状,将契摆在两人面前,“沾红泥画押就成了,还有一人不在,你们一个是娘一个是兄,那就分别多按一张。”
民间穷苦,卖儿女的也不少,子女不愿跟着牙婆走,只要当爹妈的画了押就等同于自己画了。
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最后一份由牙婆送去官府落案。
眼看事情落定,宋南絮一行人吃过午饭,便匆匆上了路。
“汪汪汪······”
外头的狗吠的厉害,花大娘烦躁的翻了个身,推了推睡的正香的花全福,“当家的,当家的。”
“嗯?”
花全福猛然止了鼾声,迷迷糊糊应了声。
“这隔壁的狗是怎么了,怎么整晚叫个不停?”
“今天夜里起风,估计瞧见什么老鼠飞禽的,没事,快睡吧!”花全福咂吧下嘴,翻了个面。
花大娘见他又要睡了过去,一巴掌呼在他身上。
花全福挨了一巴掌,猛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颇为委屈道:“你喊我就喊我,打我作甚?”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这狗叫的这么凶,你不起来去看看,今儿下午刚宰了猪,肉都在放在厨房,会不会是什么人起了贼心?”
花大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不是都锁上了,再说,都乡里乡亲的,谁会干这种缺德事。”花全福嘴上嘀咕,还是披着衣服起来了。
“小声点,这么大动静有个贼也被你吓跑了。”花大娘说着也跟着起身。
外头是毛毛月亮,藏在云里几乎看不清,风吹的树枝乱颤,影子黑蒙蒙的扣在地上,像是只怪物一样张牙舞爪。
两人护着手里的油灯往灶房走去。
还没到门前,花全福便指了指灶房门的锁,啧了一声,“你瞧瞧,我都说是你想多了,锁都好好的。”
因为婚事,近来家里新碾了米,又买了不少吃食,花大娘便将平常家里锁柜子的小铜锁拿出来锁厨房门。
“还不是怪这狗叫的我心慌,走吧,回屋睡。”花大娘瞧着门锁好好的,不好意思的笑了声。
一道风吹来,花全福赶忙护着手里的油灯,“今晚这风还真不小。”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