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宋梅指着大门口,眉眼均是惧意。
其余人见宋梅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好奇起身往院内看去。
只见大门站着个精瘦的妇人,袖口和裤脚破成条状比街上的乞丐都好不了几分,面上估计是洗过的,却也干黄干黄,眼底一片阴沉,盯着屋内的方向。
刘燕儿被那眼神看的毛骨悚然,没好气道:“你是谁啊?莫名其妙的跑到人家院里,快出去!”
“我是谁?你问问她们我是谁?”
那人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呆若木鸡的宋梅两姐妹。
刘燕儿看了眼身侧的宋招娣,对方惨白着一张脸,像是模子里刚倒扣出来的豆腐,面皮颤了又颤。
牛婶子瞧着面前的人,半点认不出来,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你是朱氏?”
“什么??”
刘燕儿捂着自己的嘴,这干巴瘦,黑黢黢的人是梅姐儿的娘?
原本抵两个自己宽的朱氏,现在风一吹都能倒了?
“怎么,认不得了?”
朱氏嗤笑一声,探手扶了扶散乱的的发髻,死死盯着一身红的宋梅,“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嫁闺女这么大的喜事,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
说着便大喇喇的走进院内,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周围,“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宋家可真是过了好日子。”
“你不是被官府抓起来了?”宋梅有些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怎么,你是巴不得我死在里面才好?”说起此事,朱氏几乎要碎一口牙。
宋大山如此没良心,还真的让宋南絮那死丫头将自己送进牢里。
自己被官府足足关了两个多月,在采石场被折磨的差点要疯掉,每日天刚亮就要起来搬石头,只有中午一顿饭,都还是稀的,吊着一口气让你死不了。
成日的劳动,整个人像是被千斤重的石碾子碾了上百遍,每天夜里浑身的骨头缝都疼。
两个月,每天都度日如年,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管她的死活。
宋大山一家子小日子却过的红火,赚了不少银子。
两个死丫头吃的白皮嫩肉的,再看自己瘦的一把骨头。
“我,我没有,只是······爹已经休了你了,你还来这做什么?”宋梅被朱氏怨毒的眼神盯的连连后退。
在本朝,但凡是被休的,夫家及子女便不再与女方有关系。
朱氏为什么被休,村里人都知道!
现在还敢找上门来,也算是脸皮厚比城墙了。
“死丫头,你是老娘生下来的,两月不见,你胆子倒是肥了,见到自己的亲娘喊都不喊一声?”朱氏忽然猛走两步,上来就要掐宋梅。
宋梅本能吓得往牛婶子身后躲。
牛婶子见状只能将人护在身后,硬着头皮打圆场,“兰花,你怎么回来了,要不去我家坐坐?”
看着一屋子的人满脸戒备的盯着自己,朱氏心里像是拉起了风箱,妒火中烧,冷笑道:“去你家坐?怎么,你死了男人,宋大山休了我,你们这就好上了?”
没想到朱氏也不顾着满屋子的孩子,开口就污蔑自己的清白。
牛婶子又气又臊,“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