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儿拉着纪氏走进院子。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也散去了。
马大妮见讨不到好,挣扎着爬起来,手撑着腰灰溜溜地缩回家去。这一跤,她摔得不轻,闪到腰了。
院内,陆明皙抱着陆可儿的一条手臂,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姐,你刚才好厉害,连马大婶都能骂赢!”
陆可儿嘴角微扬。
这算啥,她这个无敌小钢炮可是在前世多年的农村生活中磨炼出来的。
“可儿,咱家可能真的保不住这房子了。”纪氏却想到了抵押出去的房子,眼泪涌了上来,伤心不已,“可儿,都怪娘,没本事,没有照顾好你们。”
想到屋后连绵的青山,陆可儿瞬间有了主意。
“等会我进山去看看。”
“什么?你要进山?”纪氏惊愕,“不行,你刚受伤,在家好好歇着。”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放心,我就山底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摘些野菜采些野果来。”
陆可儿知道纪氏会反对。可是,若不和纪氏打招呼直接上山,纪氏会更担心。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山里转转,指不定有收获。”她耐着性子说服纪氏。这不是借口,而是她有种莫名的直觉,上山可能会让目前的困境有所转变。
自体内种下灵根后,她似乎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而那种叫直觉的东西,似乎也更加强烈了。
她们住的这山村叫岭下村,就是因为在金鸡岭下而得名。金鸡岭由两座山峰组成,一峰形如鸡头,一峰形如鸡尾,两峰看起来就象一只引昂高歌的雄鸡,因此得名。
陆可儿听一些老猎户和药农说过,山岭深处山崖陡峭,壁立千仞,人迹罕至。那里古树参天,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也能碰到不少野生动物。
她不会打猎,可她认识药材。没准能在山岭里挖到值钱的药材。
纪氏有些意动:“要不,娘……娘去?”
“爹爹和弟弟还要你照顾。再说,村东头张婶女儿的嫁衣,你不是这两天要完成么?你哪有时间去啊?”
纪氏的针线活很好,绣工也不错。有些稍殷实的人家嫁女或添衣,会找她做衣裳。纪氏每件衣裳也就收点手工费,且远低于市场价。
纪氏一想,迟疑了。
“娘,你放心。我若感觉身体不舒服,我会早点回来。”
最终纪氏答应了。
陆可儿从家里找出一只还能用的破旧的竹篓,背着就上山了。
山里的空气真是清新啊,带着股草木的清香。
循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陆可儿一路走,一路看。许是这个时辰还早,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人。不过,上山的路不只一条,陆可儿走的这条山路,离自家的屋子很近。也许其他村民从另外的山路上山也不一定。
陆可儿一边走,一边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这金鸡岭野生植物丰富,动物也不少。但村民们只敢在靠近山底下一块区域活动,就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不敢往密林深处走。因为那里不但有毒虫猛兽,而且滋生毒沼瘴林,人一旦陷入,很少能走出来的。
这是一座宝山啊。
陆可儿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暗自思索。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平时也进山采过野菜,摘过野果,不过仅限于山底接近村子的地方。
这一路走来,陆可儿已发现了不少野菜,不一会儿,她就采了半大篓子。这些野菜就长在山道两旁,郁郁葱葱,几乎没有人采摘的痕迹。
越往高处走,草木越茂密,路已看不到了。陆可儿捡了根粗树枝,一边拨打着草丛,一边凭着直觉继续往深处摸索着走。走了约半个时辰,陆可儿听到了淙淙的水声,转个弯,一道山涧出现在眼前。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水中石砾历历在目。溪边的草木绿油油的,青翠欲滴。树上的鸟儿在欢快地鸣叫。清风吹拂,泌人心脾。
陆可儿脑中闪现出韦应物的两句诗: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这两句诗用在这里,实在太贴切不过。
山涧的空气比山下的好,花香浓郁。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可儿居然闻出股香甜味。
忽然,陆可儿感觉到小腹丹田处一股细微的暖流渐渐升起,慢慢地在全身经脉流转,与体外的气流似乎遥相呼应。
脑海中,闪现出那老人苍老的声音,那是他当时传授给她的运气方法,灵气从丹田内出发,在任督二脉中运转,一周天后,再重复,周而复始。此时,身外似乎也有灵气涌动,虽然很细微,但是陆可儿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灵气通过身体的肌肤,通过每一次呼吸,渗入身体的经脉里,和体内的灵气汇聚一起,周身流转。
刚刚爬山引起的疲劳,倾刻间烟消云散。
真的太神奇了!
陆可儿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