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回程路上,沈一欢、月九娘两人,依旧是骑乘着那只恬淡的驴子。
此时,天空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铺陈万里。
天蓝如镜,太阳像一个黄色的圆盘一样,洒着温暖的金光。几朵硕大纯白的云彩,轻盈地飘浮着,无拘无束,显得格外平和、静美。
沈一欢背后环抱着月九娘,两人更加亲密,仿佛一对回家探亲的小夫妻一样,满脸都是甜蜜。
月九娘依靠在沈一欢怀中,嘴角含笑,一脸的艳光四射。那一颗微如芝麻的小痣,衬得脸庞白皙滑嫩,凭增了几分风韵。
沈一欢将她拥抱在怀中,嗅着佳人发髻间的幽香,便觉心旷神怡。
“快看!”
月九娘遥指西南斜方,眼睛闪闪,欣喜之色,跃在脸上。
只见一处山坳处,一丛花红叶绿的灌木丛,格外明媚耀眼。粉红色的黑海杜鹃花,粉的如霞。与嫩绿新长的叶子,簇拥在一起,各占了一半,迎风招摇,遥送清香。
二人心情大好。
拐道来到了废弃的无量寺。那一日的尸体,早已不知被谁收拾了干净。想来应该是当地官衙。
沈一欢捡起那块半破的牌匾,飞身将它安放在原来的位置。
那几日的风雨,早已将山门口冲,刷得干干净净。
在厚重的褐色石板上,铺了块布,坐了下来,只觉暖热温馨。
月九娘从包裹中,取了一盒子点心,是枣泥山药糕和酥油鲍螺,各半盒。
沈一欢则打开一个油布包,顿时肉香四溢,是切得整整齐齐的酱香兔肉。忙取了一块,送入月九娘口中。
月九娘朱唇轻启,吃相巧雅,更是媚眼如丝地看着沈一欢,涌现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柔情。
艳阳高照,暖风如柳,两人轻声说笑,温馨的感觉,如醉似幻,在四周悄然蔓延,驱散了原来的荒凉颓败,罩上了一抹难得的恬静与温柔。
饭后,更是相拥私语,亲昵无比,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人般,难舍难分,天地俱忘。
直到黄昏,斜阳西沉。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林县小院。沈一欢敲着陈旧的木门,笑着大声喊道:“曹晶,开门!”
“快来,给你带了只樟茶鸭。”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心中感觉不妙。
沈一欢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里面没有上栓。
两人正要往正屋奔去,却听见左侧的小厨房,传来一阵动静。
沈一欢急忙闪了进去,却发现角落中,绑着一个老妇人。
正是租来做饭、服侍曹晶的妇人宋大嫂。
只见她眼睛、嘴巴、鼻子都被黑布蒙住,正是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想来是刚才听见沈一欢呼喊的声音。
沈一欢、月九娘忙将老妇人,扶了出来,解开了黑布。
宋大嫂忍不住地大声喘气,急促得上气接不住下气。
沈一欢朝着月九娘一点头,便飞掠进了屋子中,闯入曹晶的那间房间。
果然,曹晶不见了。
桌子和椅子,都被打翻在地。
茶壶和茶杯,碎落了一地。茶水洒在地上。
床上倒是不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沈一欢心一沉,莫名的不安涌现心头。
他忙又奔了出去,见那宋大嫂正怒气冲冲地跟月九娘诉说经过。
“月姑娘,那会我正在厨房做饭,第一个菜,我刚把萝卜扔锅里,油水喷溅得厉害,我光顾着翻炒了。”
“也没发现有人进来,结果就被人在背后打晕了。”
“我没看见到底是谁。”
“等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发现我的眼睛、嘴巴、鼻子,竟然都被蒙住了。”
“这天杀的歹人,差点把我给闷死。”
沈一欢瞧着宋大嫂,问道:“宋嫂,你没有听到正屋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