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为彼此都斟了一杯茶,惭愧的开口道:
“妹婿,我也不跟你虚伪客套了。
最近这场大胜,维护了楚藩的百年基业,父王自然是高兴的。
但不管是军中还是百姓,都只知能发神雷的王仪宾,却不知道有幕后保障的楚王。
父王难免有点无法释怀!
再加上,最近王府里有一些小人从中挑拨,父王心里自然会有想法。
我……我也难以启齿,真的对不住兄弟了!”
王国梓:“……”
他虽然也有离府另立炉灶的想法;但这样被人嫌弃的赶出来,心中还是有点膈应。
不过,小孩子才会去意气之争,大人最在乎的还是利益得失。
想到这里,他一脸诚挚的道:
“我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自己太优秀,才会……
舅兄,离府的事情,我会主动去跟父王、母妃提;不会让大家为难的!”
朱凤见妹婿知情识趣,心中一松:
“妹婿,虽然在离府这件事,我没法帮你。
但我会尽全力,让你和小妹体体面面的离开。
我正在和父王谋划,给你寻摸一个实缺。
你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也尽管提出来!”
王国梓没想到这位舅兄是个实在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道:
“我想将自己的仪宾府,建在江对岸的汉阳城。
如今,流寇四起;有我在对岸,也能与王府守望相助。”
朱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提议很贴心:
一方面,王国梓确实离开了武昌城,中间还隔着一条长江天险呢。
另一方面,张献忠走后,还有李自成对武昌虎视眈眈。
有了妹婿顶在前面,武昌也能多一道屏障!
接下来,王国梓又要走了上次俘虏的三万多民夫,以及楚王府在汉阳的几处铁矿和所有的工匠。
朱凤见王国梓没要兵权,心中轻松的同时,也难免替王国梓和小妹的安危担心。
他主动提出,可以让王国梓在武昌招募一千的随从。
王国梓对待这种可交之人,自然也投桃报李,将震天雷的配方告知了舅兄。
反正到了汉阳后,炼钢的高炉就将竖起来,他也该研制燧发枪和火炮了。
……
那一天,王国梓和朱凤将话说开,彼此又有来有往的谦让了一番后,场面倒是一下子和谐了许多。
最后,王国梓诚恳的道:
“家慈身子不好,我想等汉阳一切妥当后,就接老人家去仪宾府住。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犯忌讳?”
朱凤略微沉思了片刻,便开口道:
“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个事,只要不摆在台面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妹婿,你事母至孝,愚兄还是极为佩服的。
今天,我也说句不该说的。
这次你出府,隐隐约约还跟二弟和李侧妃有关。
父王正是在内院听到了一些下人嚼舌根,才会动了让你离府的心思。
以后,你可不能再这般实诚了;对王府的人,千万不可个个都交心!”
王国梓:……
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二舅兄呀!
那好办了,临走前肯定得给他们母子俩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