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个小伙子出来给我们修了车灯!不过那些进城的农民也真是挺可怜的,当时闯了那么大的祸,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车前面。
“同志,你还挺有同情心的,你知不知道在有些城市,本地的居民管这些人叫盲流!”
“我最见不得这些人叫人家盲流了,再往前几十年,谁家不是农村出来的。上次我跟着我们单位一起去津海市办事,那儿的人可真坏,管我们叫老坦儿,你问他路,他还故意往反方向指!”
“人心都坏了!对了,你说那个拉煤的老头,后来有个小伙子给他解围,他们两个是亲戚吧!”
“不是,人家是晋州煤矿的工人,还给我们留了单位的电话,说他这几天要回家,要是灯没修好的话,等他回来可以给他打电话!”
“有这种事!那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唉呀,这个,林师傅,那天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
“我记得姓齐,说是井下作业三队的!”
“齐松年吗?”
“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售票员同志,我再问你,那个下跪的老头大概长什么样,身高有多高?”
“1米5,1米6的样子吧,看起来就是一个瘦小的老头,走路一撇一撇的,要不是有残疾,估计也不会扶不住车,他车上拉的煤太多了……”
陈青峰猛然警觉,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而与此同时。
……
当乔大年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问道:
“唉,小陈呢?”
“他呀!不知道发什么疯,大晚上非说要去晋煤生活区,我不送他,他就自己去了!”
“你怎么能这样,人家是客人!”
乔大年正说着,突然电话响了。他拿起耳机,电话里立刻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陈青峰同志在这儿吗?我是古城市公安局检验技术科的邢爱娜!”
“陈青峰同志不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您是乔同志吧,麻烦您转告他一下,检验的结果出来了,血型应该是血!”
陈青峰傍晚时分来到了晋州煤矿。
此时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80年代市政设施还不像后世那么完善。走在马路上,只有市中心那一小块区域有一些路灯。大部分的地方都不可能白白的浪费电力。
陈青峰大晚上走在大街上,只觉得天气十分的寒冷。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错误了。
不过想想,其实突然想过来看看,也没有什么对错。因为如果他不是突发奇想,也许就不会那么凑巧遇上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和司机了。
司机的话解释了陈青峰之前的一些疑问。
首先,为什么嫌疑人可以很方便地接近受害者?
如果嫌疑人是一个拉煤运输的可怜的残疾老头。
那事情就解释清楚了。
这年头还是崇尚学雷锋的时代。
在后世,那种老年人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情况,在这个年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但这一点也给了一些没有防备心的人可乘之机。
坏人永远不会被消灭,因为他们会把自己隐藏起来。
但现在陈青峰既然已经摸清楚了规律,那么他大概也就能猜到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模式。
拉煤的老头不可能是来这边进货的。
事实上煤炭公司出产的煤炭大部分都是对公销售。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产出的煤炭要供应到何处去?生产多少都是有计划的。
后来有个小伙子出来给我们修了车灯!不过那些进城的农民也真是挺可怜的,当时闯了那么大的祸,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车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