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冷笑一声:“庶人商建邺,你的罪行板上钉钉,哪里还需要提审?因为你一己之私,你害了多少人?北境宣平伯,还有十万裴家军,东境的辅国将军,以及东境那些因为你通敌而枉死的将士……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皇上说过,给你留个全尸,已经是他的仁慈!”
他转过头:“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两个太监过去按住他的手脚,一个太监过去掰开他的嘴,将那杯酒灌了下去。
这个过程,商建邺拼命挣扎,但这几个太监都是孔武有力,手底下动作沉稳,让他哪怕用尽全力,也挣扎不动。
一杯酒,一滴不剩,全都灌了下去。然后,他们像扔死狗一样放开了他。
商建邺死命抠着喉咙,但已经没用,他嘶喊:“商晟端,我咒你坐不稳这皇位!我咒这天下覆灭,我咒商启灭国!我咒你们都……都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王总管脸色大变,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本已毒发,口鼻渗血的商建邺,被这一耳光,打落半边牙齿。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可他还费力地在挣扎,满眼的不甘与怨毒,在地上挣命,咽尽最后一口气,连同不甘与怨毒一起,死时满目狰狞。
如果说原本太子还念着一丝的兄弟之情,但他最后那恶毒的诅咒,便斩断了这最后一丝血脉情份,在王总管说出:“将庶人商建邺尸身扔去乱葬岗”时,他脸色平静,毫无怜悯。
这一切,都是商建邺罪有应得!
齐王一党全部肃清后,虽也有之前的宋王党,六皇子党,二皇子党。
但宋王已死,六皇子和商建邺是一母同胞,可商建邺对他也丝毫不客气,起事的时候,就派人去刺瞎了他一只眼。
身有残疾本就无缘那个位置,何况原离阳侯夏海城的倒台,庆妃被赐白绫,商建邺贬为庶人并赐死后,那些原本还挺看好六皇子的人,赶紧有多干净撇多干净。
而二皇子商嘉珏,多少有点让那些拥护他的人恨铁不成钢,他就爱打仗,四处征战,连朝堂的边都不沾,现在还自请去镇守西境。
这种人,就算他们有心想拥护,也拥护不起来。
而且,二皇子的母妃淑妃,是宫女出身,没有多大志向,也不会因为想当太后而去撺掇二皇子。
至于五皇子商景御?
从始至终,他们都觉得这就是个扶不上墙的,他只想做逍遥王。
祈圣帝经过商建邺谋逆事件,不止对朝臣们进行了一番清洗,便是几个皇子,也各有安排。
二皇子喜欢打仗,是领兵的一把好手,又愿意去镇守西境,那便去!
六皇子被商建邺的人刺瞎一只眼后,伤养好了,祈圣帝将他封为越王。
七皇子也被商建邺授意他的人打断一条腿,无法治好那种。祈圣帝封他为安王,也赐了封地。
就在三天前,已经让六皇子七皇子各自去自己的封地就藩了。
五皇子这次也是立了功的,不过他不要封赏,不要兵权不要官,只想做逍遥王,祈圣帝也没勉强,给了一个富庶的封地,让他一辈子都可以做个富贵闲王。
在他离京时,太子和他兄弟叙别。
太子还没开口,一抬眼,就见到他怜悯的眼神,心中一跳,道:“五弟何故用这种眼神看孤?”
商景御没大没小地拍拍他的肩,同情地道:“皇兄,以后,案牍劳形,夙兴夜不寐,被奏折包围,再无宁日的日子里,你保重啊!”
太子:“……”
那怜悯的样子,好像他这个太子,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太子都气笑了:“五弟,有你说的那么惨?”
“惨倒也不惨,就是累!”商景御笑着道:“毕竟,待父皇百年之后,整个商启的百姓,以后可都指着皇兄了。”
商建邺那个傻子,拼了命去争那个位置,想想皇祖父,争到了又如何?就算父皇孝顺,没有将他的那些事列入史,可以后史上,他一个暴君的身份跑不了!
万人唾骂!
还有父皇,他是个明君,所以,他才五十岁不到,看着像已经五六十,而皇叔祖,迟皇叔的父亲,如今已经六十五,看着比父皇还显年轻。
争到那个位置后,当个昏君,就得承受后世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想当明君,就像父皇,鞠躬尽瘁,早早的熬得身体都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