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五年不见,你竟已成三皇子身边的大红人,如今还身兼重职,只等金秋佳月迎娶美妻,到了明年添个大胖小子!为兄好不羡慕你啊!”
“甘兄过奖,这次回来感觉京城如何?可有在京城安家的想法了?”
“唉,”甘赦听到“安家”二字,生出不少无奈之情,“贤弟,你我出生不同,我身背甘氏荣耀,卸甲归田哪有那么容易啊!如今我大爻国境更是有奸人贼子对其虎视眈眈。”
“皇上为此事甚是头疼,近来龙体频频抱恙,今日上朝还让殿下代劳。”
“是啊,我们做臣子的更该为皇上分忧解虑才是!国一日不安,我便一日无心想安家之事。”
“可是甘兄你早已行过冠礼到了适婚的年纪,众多兄弟之中还未成家之人所剩无几了。昨日你不是赴了宫宴,可有看上哪家姑娘小姐?”
甘赦见对方提起昨日之事,摇摇头道:“我就是个莽夫,哪有资格挑啊!现在我也不想这事,这次回来述职完还要随父亲回守边关,让我现在娶妻岂不是对不住人家姑娘,让她独守空房不成?”
酒过三巡,甘赦眸子里生出许多苦涩。
单拿酒杯已不能消除心中苦闷,索性干脆抱起酒坛猛灌起来。
出征几年,回来看到当时的兄弟亲朋大多成家立业,日子安逸舒适。
不像他,每日醒来就是国家大义,下一次巡逻能不能活着回来。
说不羡慕是假的,谁不向往安定的日子呢?
可好男人志在四方,在父亲常年的教导下,甘赦深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不能负了国家,也不能负了佳人。
借酒消愁愁更愁,几个酒坛都被他一扫而空,大嚷着再拿酒来。
“唉!快扶甘兄坐好!”
“别扶我,我没醉,还醒着呢。我只是难过!”
……
“甘兄在我们兄弟之中乃吾辈楷模,但甘兄也是凡人一个,也有七情六欲,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再平常不过,何必顾虑那么多呢?你难得回来,不如这次便把终生大事定了吧!”
柳先走到甘赦身边,用手拍拍他宽厚的肩膀,用心劝导着。
甘赦也听了进去,心里直痒痒。
“不行,现在不是时候,待我杀尽宵小,再回来娶妻也不迟。若是现在娶了,才是不厚道之人。”
“甘兄啊!你还是太死板了!”
柳先笑笑,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小弟的未婚妻,家中还有一姐姐,待字闺中真是婚配年龄。我岳父大人为了她的婚事想破头颅。”
“你说的是宁国侯府的大小姐?”
甘赦脑袋有些晕乎,好半天才问道。
“是啊!本来我与白春好事将近,日子更是千载难逢的吉日,谁料她那姐姐的祖母却说,大爻国从未有妹妹在姐姐前面出嫁的先例。为了不让我俩婚期推后,岳母大人日夜忧思,头发都掉光了。”
“还有这种说法?”
“是啊,眼瞅着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给她姐姐说媒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定不下来的。”
“怎么会?”
甘赦惊讶之余停住了手中的酒杯。堂堂宁国侯府的大小姐,竟会嫁不出去?
“她的出身啊,甘兄有所不知。她姐姐出生随贵,但生母早亡。来说亲的一打听,便嫌弃她的出生,再加上她性格不似妹妹温婉贤淑,不同寻常人家,略有个性,这才迟迟找不到良配之人。”
“难以置信。”
“我这有画像,给甘兄瞧瞧。”
柳先从旁边桌上拿过一幅画卷,缓缓地展开,恰逢有风拂过,将灯光摇曳。
即便是光线昏暗,甘赦也一眼便瞧出,画像娉婷女子正是楚晴晴。
画中的楚晴晴被定格住了,看着好生死板,与白天的那灵动少女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今朝酒似泉,闻画落几言。欲担天下事,春忧思在肠。
“我怎么觉得这侯府的大小姐看着不像贤弟口中描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