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如龙的胸口，被贯穿出一个大洞，鲜血往外狂飙。
他的骨骼节节寸断，内脏尽数碎裂
血红色的拳头，从他背后探出，拳风去势未止，吹向后方。
这一刻，如龙的眼前如走马观花般，闪过无数场景。
有他和紫衣的，有方止境的，有流光门派的，还有许许多多，此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因此，他做出了这辈子最后一个决定：守护这些回忆。
如龙忽然伸手，抓住了魁梧男人的手臂，然后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冲着他笑了一下。
魁梧男人一用力，却拔不出插入对方胸口的拳头，又见他对自己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内心不禁“咯噔”一下。
“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白光，陡然从如龙身上亮了起来！
“轰！”
下一秒，以如龙为中心的几十米范围，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强烈的冲击波掀起飞沙走石，狂风猛烈呼啸，白光瞬间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天穹！
渐渐地，狂风停歇，夜色重归大地，如龙已然不见踪影。
他选择了自爆，与魁梧男人同归于尽。
魁梧男人匍匐在地，浑身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身处爆炸区域的中心，受到的伤害最重，已是濒死状态。
然而，强大的生命力，让他吊着最后一口气，将死未死。
他挣扎着，还要站起来。
“噗——”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用一把长枪刺穿了魁梧男人的心脏！
魁梧男人猛地瞪大了双眼，看向那个杀死自己的人，咽了气。
谢立看着魁梧男人破破烂烂的尸体，脸上满是愤怒和遗憾。
“对不起，如龙长老。”
他单膝跪下，眼眶微红地说道：“我来晚了。”
……
……
最终，金甲士兵尽数被方止境剿灭了。
清扫战场的时候，方止境盯着眼前的一个个坟包，沉默不语。
里面埋葬的，是所有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们，包括如龙。
方止境从腰间摸出来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挨个倒在坟头上。
“可惜了。”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神情有些萧索。
“这么好的酒，你们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顾洛尘看见他这个举动，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草原的时候，他也这样对尸体倒过酒。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如今时过境迁，已经变得十分沧桑。
亲手埋下了将士们的尸骨后，方止境回到军营，喝得酩酊大醉。
顾洛尘掀开帘子，坐到他身边，没有说话。
“我现在，越来越爱喝酒了。”
方止境睁着迷离的醉眼，打了个酒嗝：“你要不要也来，喝一口？”
“你这不叫爱喝酒。”
顾洛尘纠正了他的话：“你这完全就是酗酒。”
方止境笑了一下，将酒葫芦放在桌子上，忽然问了一个让顾洛尘猝不及防的问题：“紫霄，你为什么不会变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