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朝为官时间不短,黎木樨知道许翌琛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若是单单听语气,还真不一定能听出什么。
当下黎木樨心中一转,便已经有了计较,对许翌琛道:“下月五号是家父生辰,下官特来请丞相到时候来家中赴宴。”
许翌琛淡淡的道:“好,本相自会准时赴宴。”
黎木樨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许翌琛一定是有危险,否则不可能同意这个子虚乌有的生辰宴,毕竟朝中都知道黎世谦低调且朴素,从来不搞这些虚的东西,但她面上不显,拱手道:“丞相,下官还有些事想请教丞相,可否过府一叙?”
这一句便是试探,看许翌琛能否下马车,若是不能,只怕现在许翌琛境况要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而与此同时,早就追上来的陆鹤羽此时正在许翌琛马车后。
在看见黎木樨追过来的时候,陆鹤羽心中虽然差异,但也想到黎木樨可能是发现许翌琛马车有什么不对,于是他到了之后便直接停在许翌琛马车后面,与黎木樨一前一后把许翌琛的马车夹在中间,却是让许翌琛的马车进退不得。
此时听了许翌琛的同意赴宴,当下也知道这车里只怕不只许翌琛一人。
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宫门口劫走当朝丞相,当真是胆大包天。
而马车里的许翌琛其实一听到黎木樨邀请他赴宴,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黎木樨一定是发现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这才出言试探。
而听到黎木樨的第二句试探,许翌琛还没等回答,脖子上的剑便又近了一些,威胁意味十分浓厚。
许翌琛虽说不怕死,但也不会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毕竟他的命对大燕还有用。
当下许翌琛却是轻咳了一声,而后道:“小黎将军,若是事情不急,明日再说吧,小儿昨夜发热,我有些担心。”
此言一出,黎木樨和陆鹤羽更确定许翌琛现在十分危险,毕竟许翌琛不是个因私废公的人,因为儿子生病就不理朝
政的事,许翌琛干不出来。
知道了许翌琛的处境,其实黎木樨和陆鹤羽心里都是有些焦急,但又都不敢显露,生怕自己又半点异常,马车里的许翌琛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来了。
当下黎木樨心思电转,还在想着该怎么拖延时间救下许翌琛,却听马车里许翌琛再次开口,“小黎将军请让开吧。”
黎木樨目光直直的看向马车,可惜车帘太厚,她根本不能知道马车里的情况。
这时陆鹤羽却是突然开口,“木樨,小侄儿病了丞相必然忧心如焚,我们不好耽搁时间,不如随丞相一同去相府,探望探望小侄儿。”
黎木樨一挑眉,笑道:“正有此意。”
马车里面白面具明显被黎木樨和陆鹤羽这两个高手堵在这里,已经急了,威胁满满的瞪了一眼许翌琛。
许翌琛知道黎木樨和陆鹤羽是在拖延时间,他像是被长剑逼得有些难受一般朝旁边车厢靠去,而后声音疲惫的开口,“不必了。”
这句话一出,下一瞬,两支长剑一前一后直接刺入马车,而马车的车帘已经被黎木樨扯了下来。
却说陆鹤羽哪一件,刺穿了马车的车厢,直奔白面具后脑。
而黎木樨那一剑,却是擦着许翌琛和白面具中间空位刺了进去。
白面具为了躲避陆鹤羽和黎木樨的攻击,不得已朝车厢另一边躲去,导致他虽然长剑还指着许翌琛,但却被迫拉开了一些距离。
如今车厢里景象十分诡异,许翌琛靠在车厢左面,咽喉前横着白面具的剑,而白面具靠在车厢右面,在他头旁边是陆鹤羽穿透车厢的长剑,以及黎木樨刺进去后瞬间转变方向架在白面具脖子上的一剑。
但同时,车外的车夫手中的长刀也直指黎木樨后心。
一时间,却是成了一个互相牵制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