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力竭而亡，那便是没有力竭而亡。
而若是连接这些前因后果，也可以明白为什么段杰垣要灭掉碧落山庄了。
黎木樨叹了口气，“段杰垣走火入魔险些丧命，之后竟然还有能力灭掉碧落山庄，也难怪当初正道群雄拿他没办法。”
徐淮茗道：“据说段杰垣是个练武的奇才，天赋异禀，前无古人。不过走火入魔之后，他就算再强，也坏了根基，碧落山庄毕竟不是吃素的，他灭了碧落山庄满门，魔教必然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他自己走火入魔之后实力难回巅峰，怕是那一战之后，魔教实力就大不如前了。”
黎木樨赞同道：“不错，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当时让正道群雄束手无策的魔教会销声匿迹了。”
徐淮茗道：“不过那鬼面具若当真是魔教的传人，更或者是段杰垣的传人，还真是不能掉以轻心。”
黎木樨道：“其实有一点我很奇怪，我跟鬼面具交手的时候，总觉得他似乎被什么限制了，不能发挥出全力，否则他若是全力一战，我绝不是对手。”
徐淮茗闻言皱紧了眉头，而后却是看向了陆鹤羽。
接收到徐淮茗的目光，陆鹤羽知道徐淮茗这是在问他，那个鬼面具究竟实力如何。
陆鹤羽点头道：“很强，若是他发挥出全力，我没把握。”
此言一出，徐淮茗和黎世谦都是一惊。
要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清楚黎木樨和陆鹤羽的实力的。
黎木樨武功很高，若是行走江湖，绝对是顶尖高手，但她还太年轻，身体并没有发育到一个武者的巅峰状态，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从这一点上看来，其实黎木樨的天赋比在座所有人都高。
但毕竟身体条件还是会限制实力，黎木樨尚未达到武者身体巅峰时期，所以她武功虽然高，甚至堪称顶尖高手，但这世上比她武功更高的也不是没有，比如在座的三位，徐淮茗，黎世谦，陆鹤羽，毕竟这三个人，可以说徐淮茗和黎世谦都是一个武者身体发育的最巅峰状态。
而陆鹤羽，年近而立，虽然身体还没达到武者巅峰，但也快了，所以当陆鹤羽说自己没把握对战全盛时期的鬼面具的时候，徐淮茗和黎世谦心中都十分震惊。
如此看来，那鬼面具究竟有多强？
但另一件事就更值得深思了。
这么强的鬼面具，究竟是什么限制的他不能用出全力呢？
众人都在沉思，黎木樨却是问了一个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问题，“先生，那段杰垣若是还活着，得多大年纪了？”
徐淮茗道：“你觉得鬼面具就是段杰垣？”
说完，徐淮茗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段杰垣若是还活着，现在都得一百多岁了，莫说寻常人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便是能活那么久，怕是也老的走不动爬不动了，怎么可能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还能跟你打一场？”
黎木樨蹙眉道：“我只是觉得，鬼面具被什么限制的不能发挥全力，若是他是段杰垣，便能说得通了，毕竟当初段杰垣曾经走火入魔，坏了根基。”
徐淮茗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段杰垣再天赋异禀，他也是个人，不是个妖怪。”
顿了顿，徐淮茗看向黎木樨，犹豫了一瞬还是道：“其实当时我听到段杰垣的传说，就曾经想过，他或许，跟你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若说当今天下还有谁可能在他当初那个年纪达到他当时的水平，或许也只有你了，但即便如此，你也是个人，不可能一百多岁的时候还能跟一个高手动手不落下风。”
徐淮茗这么说，黎世谦和陆鹤羽便能大概理解段杰垣的天赋和实力了。
黎木樨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个鬼面具却更是好奇。
徐淮茗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方向，我们顺着魔教的线索追查下去，很可能能查出鬼面具的真实身份。”
黎木樨道：“没错，顺藤摸瓜总能查出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要他还有根有源，我们总能抓到他们。”
正事说完，陆鹤羽开口道：“岳父，木樨，你们先跟师叔叙旧，我去一趟医馆。”
陆鹤羽说的医馆，自然是沈洛茴的医馆。
知道陆鹤羽是想请沈洛茴或者云惟疏来给徐淮茗看腿，黎木樨和黎世谦便都点头让他去了。
徐淮茗却是刚想张嘴，最终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摆摆手道：“去吧。”
陆鹤羽告辞离去。
黎木樨却是问道：“先生不想让洛茴或者云神医给你看腿伤？”
徐淮茗看着自己的一双腿，自嘲的一笑，“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能保住一条命都不错了，不过废了一双腿而已，何必在意？”
他说着不在意，但谁都能看出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在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黎木樨知道徐淮茗不想让沈洛茴或者云惟疏来看，是怕有了希望之后，更绝望。
她轻轻一笑，十分认真的道：“当初我也以为我这双眼睛再也不能看见了，却没想到，在云神医和洛茴的妙手回春之下，我竟然还能复明。先生，
就算认命，也不必拒绝希望，哪怕我们不抱希望，试试也好，万一呢？”
徐淮茗手掌轻轻摸着自己的腿，苦笑着摇头，“听你的。”
黎木樨没有多言，她也曾经历过同样的绝望，知道徐淮茗现在的处境和心境，那是旁人无论如何劝解也没有用的。
有些些困境，只能自己走出来。
却说陆鹤羽离开不久便请了云惟疏和沈洛茴回来，自然，云惟疏身后还跟了灵儿这个小尾巴。
如今灵儿跟在云惟疏身边，两人说是一同研究蛊术和医术相互印证，但实际上却是灵儿在云惟疏这学到了许多医道上的东西，可以运用在蛊术上。
两人如今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云惟疏一见到徐淮茗，却是笑道：“我就说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死嘛。”
沈洛茴见到徐淮茗还活着也是十分高兴，再加上自家师父这调侃的语气，一时间也轻笑了出来。
不过云惟疏下一瞬便对沈洛茴和灵儿道：“老头子岁数大了，你们两个去给他看看，这辈子还能不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