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和方玄、方策兄弟带着补药去见余川的时候,余川不愿见客。
三人感觉有猫腻,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将东西放门口,再让余川出来拿,余川也应了。
他们将东西放下,再弄出点脚步声,像是真的已离开,然后在一旁蹲着余川。
果不其然,余川就上当了,他刚打开门,看到地上放着十几包类似什么药的东西,觉得奇怪,正准备蹲下身子去拿,就对上三双熟悉的眼睛,正惊诧地看着他。
余川:“……”
糟糕,上当了,又瞒不住了。
周允等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感觉余川要完了,虚成这样,婵儿肯定对他不满意,把他打了一顿。
方策快步上前,将地上的补药拿起来,往还在发愣的余川怀里塞,并低声安抚道:“余川,没事的,喝了这些补药,保证你能重振夫纲。”
余川有点懵:“我身体好好的,喝什么补药?”
方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道:“你都因为不行,被打成这样了,不喝点补药补补身子,那岂不是被打得更惨?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平时也不是那种去花楼里乱搞,亏空身体的人,怎么就那么虚?”
余川听到这话,只觉天雷滚滚,他什么都没说,这几个人就把他当成不行的人?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他黑着脸问:“你们到底听谁说的?我现在就去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让他往后余生都不敢再胡说八道。”
方策回道:“这种事还需要听别人说?我们又不是傻子,能猜到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被打是因为我太行了!婵儿嫌弃我太闹腾!我行!我很行!你听清楚了没有?”余川黑着脸说完,又把药塞回去给他,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得后退一步,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几人看着被关上的门,面面相觑。
周允若有所思,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余川?想想也是,余川才多大?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小的,又是习武之人,且还处于气血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行。”
方玄点点头:“所以,他不是虚得起不来,他只是被打了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躲着。”
周允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小子是被媳妇打了,没脸见人,想想他以前被打,也是先躲几天的。只是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大喜的日子,我们没往这方面去想,觉得大喜之日不可能挨打。”
方策看着十几包补药,皱起眉头,有点发愁:“这小子不虚,算是件好事,但是这些补药怎么办?谁喝啊?不喝的话有点浪费啊,买补药的钱都能买很多好吃的了。”
周允瞥了眼那十几包补药,感觉是有点浪费,他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你那么喜欢吃,要不给你喝了?”
闻言,方策险些没被他气炸,直接把药塞他怀里,没好气道:“我又不虚,喝这玩意儿做什么?我看你倒是挺虚的,你多补补。”言罢,他就快步离开。
方玄也跟紧弟弟的脚步,大步流星离开。
周允抱着一堆补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府里有上了年纪,却又有媳妇的家仆,送给他们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又不会浪费补药,还能赚一份人情。
如此一来,就有几位三十多岁的家仆受到来自周允的关心,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家婆娘跟那些婆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然怎么会收到这种关心?
因此,那几位家仆自尊心严重受挫,心里怨自家婆娘什么都往外说,却又不好用这种事吵架,毕竟吵架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郁闷不郁闷,周允不知道,反正补药送出去,也不至于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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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长兴侯府收到一份请柬,是永昌伯府送来的。
孟瑾瑶看了请柬,发现是自家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婚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七月宜嫁娶的好日子没几个,定在七月上旬,也证明孟家是有些急,不急的话再等等,八月份好日子更多。
清秋好奇地问:“夫人,是不是伯爷又要成亲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这时,顾景熙刚出外面回来,脚还没跨进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他也好奇地问了句:“阿瑶,谁的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孟瑾瑶闻声,看到来人,她抿唇浅笑,将请柬递给顾景熙:“喏,你瞧瞧。”
顾景熙接过请柬,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岳父的婚讯,先前就听说他岳父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完婚了。
孟瑾瑶问:“你也觉得时间有点紧,是吧?我猜想是我祖母急,不然也不会选七月份,再缓一缓,八月份的好日子更多,且日子更好。”
顾景熙温声道:“长辈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得准备好贺礼了。”
提起贺礼,孟瑾瑶就替她父亲的那些亲朋好友郁闷,笑道:“别人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遇上原配去世,娶续弦夫人的,那也就两次,哪像他啊,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第四次了,做他的朋友随礼都得随四次。”
顾景熙面色一顿,随即无奈失笑:“父亲给你娶后母,你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孟瑾瑶反问:“不然关注什么?”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那也得随礼,阿瑶想好要送什么贺礼了吗?”
孟瑾瑶若有所思,随后回道:“别人新婚,我还能送早生贵子这些寓意的,他有儿有女,这些不适合他,送百年好合寓意的吧,我记得房里有一幅百年好合寓意的画。”
闻言,顾景熙愣了下,问:“是不是有点敷衍?”
孟瑾瑶不以为然道:“我能给他面子,去参加他的婚礼,给他送贺礼,就已经很好了,那幅画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师所画的,他要是嫌弃,那就还给我。”
就她娘家这种情况,送什么值钱的玉器,或者是头面首饰,她是不乐意的,因为不值得。
顾景熙颔首:“嗯,都听阿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