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卜庐。
“所以，我是被当成了风神？”
李明时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到底是震惊了一下。
他想过这两位会出奇招，但没想到温迪会出那么奇的招。
把神之心放自己身上，让自己去伪装风神。
亏温迪想得出来。
“难怪[奥赛尔]的虚影会讨好我……啧。感情是我拿着两颗神之心，让他以为把我当成考官之一了啊？”
温迪点头：“是啊是啊，顺便给老爷子撒的谎盖个章。”
除了尘世执政，其他魔神并不知晓神之心与神座的真正关系，只以为神之心就是尘世执政的象征。
李明时身体里有两颗神之心。这在其余魔神眼里，就是风神已经按天理的命令没收了岩之神的神之心，现在正协助岩之神考察他们这些备选继承人。
李明时咂舌：“您两位玩得还真是大。”
温迪斜眼去瞥他：“行了，表情收收。你又不是没猜到我要做什么。”
然后真正的风神得到了虚假的风神一个充满鄙夷的“啧”。
“我前半生坦坦荡荡两袖清风，从未做过算计欺侮他人之事。”李明时开始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现在却被迫成为你们两个老奸巨猾的邪恶资本家的同谋共犯……哦，有一点说错了，帝君是地主阶级的。”
再然后温迪反驳他：“别污蔑我，老爷子这种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璃月市场的才叫资本家。我只是个身无分只能以卖唱为生的吟游诗人而已。”
再再然后，放飞了信鸽的白术插了句嘴：
“白某设立北国银行，操控汇率玩弄市场。倒也勉强当得起一声[资本家]吧。”
温迪扭头去看他。这位刚刚把老爷子送过来的那张神谕拓印了折好装进了特殊的信封里，又以[富人]的名义附了封信通知他的下属去搞事。
他做坏事做的光明正大毫无负担。
反正这个命令的源头来自岩王帝君本人。
白术注意到了温迪的视线，温和一笑：
“不过在帝君面前，白某还是班门弄斧了。”
温迪闻言挑眉，偏头去看钟离。
李明时跟着“啧”了一声。
“白先生，这[资本家]可不是个好词啊。”
在现代，有关于潘塔罗涅的讨论并不算少。而论坛一直流传着那么一个观点，就是“潘塔罗涅是扭曲的帝君厨”。
以前李明时看了这些评价只想笑，但现在，他突然觉得网友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白术的发言，真的很有些扭曲厨子的倾向。
他说自己是“资本家”，又说自己“在帝君面前只是班门弄斧”。
帝君拥有神明的智慧又有几千年的阅历，对商业经济的看法自然不是凡人能比拟的，大多数凡人也压根不会想到跟帝君比较；然而方才，白术却是在隐晦地表达，他在此道上与帝君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钟离自然也听出了这言外之意。
神明倒是不以为忤，只是好脾气地笑了下：
“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是从何而来啊。”
白术也跟着笑。
“抱歉。”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到底是凡人，博弈博输了，就算再清楚差距，也还是会心有不甘。”
然后。
“下棋可以，博弈什么还是免了。”钟离看向白术，“我可不大愿意与你纠缠，凝光想必也不会愿意的。你太难缠了。”
他避开了话里最关键的矛盾点。
白术又笑。
温迪去看他，这次白大夫的笑里多了些真心实意。
老爷子还真是精通驭人之术，不愧是帝君。
温迪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