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凤张了张嘴,想要为杜预辩护。
玉真公主、武媚娘也想挺身而出,为杜预辩护。
但杜预却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道:“陛下,请听臣一言。”
“狡辩!朕不听!”
皇帝却一阵心虚,唯恐杜预诗成镇国,将自己本就站不住脚的杀人借口驳倒。
杜预才气太大,皇帝已多次领教厉害,深谙“不能让杜预开口”之道:“快,将他拖下去,斩首!”
千牛卫一拥而入,足足500人,杀气腾腾,直扑杜预。
“哈哈哈··”
范相仰天冷笑:“一朝得志,少年成名,得意忘形,身死名灭,可怜可怜。”
朝中不少重臣,要么士族门阀出身,痛恨杜预儒家改革,要么眼红杜预火箭般蹿升,羡慕妒忌恨,各种阴阳怪气、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我就知道,他长久不了。”
“没有根基,火箭蹿升,爬地快摔得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寒门天才怎么样?连中四元又能如何?关键大事,寒门靠不住啊。要是派我士族出使,情况可不一样喽。”
“陛下,不可!”
田洪凤愤怒出列:“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非要逼着杜预完成。就算失败,岂能连一句分辩都不听,就下令杀人?这是昏令、乱政。”
“放肆!”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转头怒视田洪凤道:“你敢骂朕是昏令乱政?田洪凤,朕赏识你,给你升官,你别得意忘形!”
田洪凤心如死灰,呵呵冷笑,一指大明宫道:“伍子胥啊伍子胥,我终于知道,你死之前说“抉吾眼悬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要头悬国门,是何等心情?”
皇帝勃然大怒,正要将田洪凤一起推出去斩首,却冷不防听到一声凄厉的飞报!
“报!”
一个亲兵,身中数箭,满身是血,扑倒在金銮殿上大叫:“八百里加急,河北急报!”
“安禄山,已与七日前在卢龙、范阳两镇,杀官造反!建立大燕帝国,登基自称燕帝!”
“什么?”
年轻皇帝被这噩耗,无形中猛然打了一拳,身体猛然摇晃一下,脸色黑如锅底。
群臣炸锅。
“反了,果然反了!”
“这安禄山,真乃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不光造反,还僭越称帝?狂妄建国?”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稳住身形,拿出“少年天子”“圣明睿智”的架势,冷冷喝道:“慌什么?成何体统?”
大明宫内,安静下来,人人聚焦在皇帝身上。
皇帝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的架势,翘起二郎腿淡淡道:“你慢慢奏来。不要着急,说清楚。”
“是,是··”
探马一看就遭受过叛军惨烈伏击,身负重伤只剩幽幽一口气:“安禄山在卢龙登基,自称大燕皇帝,率领麾下十五万叛军,大举南下,向我大唐腹地扑来!”
“哼。安禄山不臣之心,朕早知道了。”
皇帝笑得高深莫测,一脸神机妙算。
“皇上圣明啊。”
范相呆了一呆,马上狂拍马屁:“若非皇上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只怕这安史之乱还真让我大唐焦头烂额,但现在么,呵呵···”
他趾高气昂,一副足智多谋、深思熟虑道:“我大唐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能从容应对任何叛乱、入侵。”
范相急不可耐,一指杜预:“陛下,闲话休提,先杀了此人再说。”
田洪凤怒道:“范相你是否脑子进水?如今安史之乱爆发,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你却一门心思,只想排除异己、扼杀后起之秀?你到底是何居心?”
范相傲然道:“皇上说的,你没听到吗?我大唐早做准备,调兵遣将,提前应对万全之策。安史两贼不叛乱还能苟活,叛乱只是速死、送人头而已。还省去朝廷想借口除掉他们。”
田洪凤张了张嘴,想要为杜预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