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正是读了杜预的【相见欢】,才有感慨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此乃天意,不可抗拒。然而!”
弄玉美眸灼灼,盯着杜预道:“今日听阁下所言,弄玉才知道,人未始不可以老当益壮。自强不息的精神,往往能焕发生命的光彩。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这等豪迈至极的诗句,非大词人、大圣人不能道出!”
“足见阁下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自始至终,她一双剪水秋瞳,始终盯着杜预,从未放在曹丕身上分毫。
因以弄玉之才,早已明白——这诗词真正的作者,灵魂是杜预给的,而非这徒有其表、其实难副的魏王曹丕。
杜预与弄玉目光相对、火花四射。
这是一场穿越者与通透者、穿越时空、擦肩而过、平行交错的对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这一刻,杜预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弄玉慨然长叹,盈盈站起,竟然向杜预深深一拜:“是阁下让弄玉念头通达、世情通透了。人间的一场风雨,一场风霜,一场比一场更珍惜。每一天都是值得快乐的,因为自己想要做的都做了,或者正在做了。人生没有重来的可能,每个人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阁下,当真是弄玉人生恩师。”
曹丕以为弄玉拜的是自己,心中美翻了,急忙站起:“不敢当,诚不敢当!”
但谁都听得出来,曹丕这是无形装逼。
更引起了在场太子、王爷们的不满,喝倒彩、嘲讽声四起。
“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公主拜的,乃是这首诗的作者,魏王你剽窃章、拾人牙慧,不羞愧吗?”
“贪天之功为己有!”
吐谷王子冷笑道:“我终于明白,老曹家凭什么能窃取汉家天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江小白一唱一和:“人家脸皮厚!你奈我何?”
孙亮怪叫道:“老头,曹丕给你多钱?我吴王给你双倍!不,三倍!”
魏宗万彻底酸柠檬——他本来是弄玉公主最看好的人,不远万里从大宋来大秦,还幻想能以才学征服公主。
谁知,公主之才,十倍与他!
征服个毛线啊?
魏宗万听着公主一首接一首镇国诗,往外冒,都开始怀疑人生——到底谁是读人?谁是公主?
我完全接不上怎么办?
而如此高难度的诗词对抗,却成就了那叫“宋佳霖”的老头,成为他表演的一人舞台,遂成竖子之名?
公主:“对k!”
一众群演:“过!”
“要不起!”
唯有“宋佳霖”:对2!
公主:“炸!”
一众群演男默女泪:“还是要不起”
唯有“宋佳霖”:“大炸!”
公主:“同花顺(诗成镇国)!”
一众群演五体投地:“公主威武!”
唯有“宋佳霖”:四个王(诗成传天下)!
公主眼冒小红心:“阁下,太帅了!”
可笑他魏宗万,如同猴子一般,呆呆看着“宋佳霖”与弄玉公主你来我往,却插不上一句话。
权势、财富、地位不如一众太子,也就罢了,他魏宗万也有自知之明,早就认了。
但才学这唯一的长项,竟然不如一个魏王身边名不见经传的老头?
这是天大的羞辱!
魏宗万敏感而自卑的心,仿佛插刀子般更加流血、心痛。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魏宗万,乃是大宋第一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