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半晌,惨笑道:“你说怎么办?”
武媚娘果断道:“当今,只能按照杜预说的办。先正常处置,稳住安禄山,不让他马上下决心叛乱。同时加紧从边疆调兵,储备粮草,训练士兵,准备打仗平叛。”
皇帝点点头:“好。”
他走了出去,假装威严道:“嗯。此事朕很是生气,让安禄山马上写奏折,解释!若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朕定斩不饶。”
他派出了钦差,前往燕地传旨。
而朝中内奸,目光幽幽,悄悄退下。
“什么?皇帝竟然只让我解释?”
安禄山收到朝廷内奸传来紧急情报,闻言大喜。
这结果虽算严峻,但都在预料之中。
安禄山马上命人以自己口吻,将崔乾佑去杀杜预、王异之事,解释为崔乾佑与安庆绪交好,安庆绪不明不白死在滁州,崔乾佑气不过要去复仇。
他没有告知自己,属于私自带兵跨州行动。
安禄山向皇帝诚恳做自我检讨,并自愿发俸两年,以儆效尤。
皇帝很快明发了安禄山的奏折,并表示原谅安禄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禄山被罚俸一年,官降一级。
但属实算罚酒三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连毛都没伤到一根。
这让天下有识之士,悲愤莫名,大骂皇帝昏庸。
“安禄山狼子野心,连普通老百姓都看出来了。皇帝眼瞎吗?”
“呵呵,这罚俸一年处罚太重了。万一安胖子饿死了怎么办?”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私自调兵,进入他州,这已经算是谋反了。这等大罪都不过问,难不成安禄山真是无人能惹?”
连林如海、田洪凤等人也看不懂,天天摇头叹息,悲愤怒骂。
唯有朝廷权力最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从今天开始,大唐就彻底变了。
大唐朝廷,在不引起任何怀疑前提下,在暗暗调动兵马粮草。
大部分都是换防的名义。
某只部队驻防地从边疆,换成了邻近燕地某处。
待得部队抵达之后,又一道密旨到来,将他们又移防到别的地方。
乍一看,这并没有增加朝廷对燕地的防御压力。但实际上,变化在悄悄发生。
这只部队虽然调走,但最精锐、最强大、最能打的部队,却被悄悄留了下来。
所有的装备、战马、兵甲也被暗中留了下来。
走掉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不堪一击的当地城防军。
从人数和队伍上看,确实相差无几,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前线抵御安禄山的战力,却一点点积累起来。
再比如,以赈济灾民为借口,向燕地毗邻的数个重要州郡大城,跨州运输粮食,暗中囤积。
军械、粮草、战马、盔甲、兵器····
这些在战争中至关重要的物资,都暗中向在前方疯狂囤积。
而一切都在水面下暗流涌动,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
在杜预和武媚娘的劝说下,皇帝总算清醒过来,朝廷终于实质性行动,在防备安禄山偷袭。
当然这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皇帝和朝廷的暗中运作,也离不开王太后、琅琊王家的全力支持。
安禄山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暗中图谋不轨、阴谋反叛,却引起了大唐一直在内斗的后党、帝党两党共同的怒火。
得知安禄山派人来杀王异,还准备伪装成自杀,吊在城头,栽赃陷害杜预,王家彻底暴怒、怒火中烧。
王异跑到太后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恳请老祖宗做主。
皇帝沉默半晌,惨笑道:“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