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滁州那么多人家,他别家不去,径直来王家探花,只怕别有深意。”
“我估计,他已起了疑心,探花是假,探虚实是真。”
“那我们···”
家仆额头青筋暴起,猛然扯下头巾,露出北狄胡蛮满头的辫子,眼露凶光,恶狠狠道:“大人,我们赶快强攻,拿下那小娘们吧!”
那人,正是崔乾佑。
他转头看去,只见在琅琊王家偌大的后花园,还有沉闷的喊杀和打斗声传来。
“夜长梦多!”
崔乾佑一跃而下,轻盈如燕子,步步凌空虚渡,向后花园战场而去。
若这一幕被人看到,都会惊呼起来。
崔乾佑的实力,深不可测。
绝非正牌进士能比。
作为第一高门博陵崔家子弟,他从未参加过科举、真实实力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真正的高门子弟,并不会参加科举。
谁也想不到,堂堂王家,竟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亭台楼阁,到处都是被一刀劈成两半、惨遭横死的护卫、仆人、管家尸体,血腥冲天。
哪怕以精锐见长的打虎将,也横七竖八,东倒西歪,躺在血泊中。
他们不少人都怒目圆睁,背后中刀中箭,显然遭遇突袭,变起肘腋、猝不及防战死。
后花园,战斗即将结束。
这里打虎将的尸体也密集起来,甚至出现了身经百战北狄蛮人的尸体。
双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悍不畏死。
有的尸体死拼对拼,惨死在一起,场面惨烈无比。
崔乾佑却浑不在意,步步而来,足不点地,满地鲜血残肢无法沾染到这位第一高门子弟鞋底分毫。
他站在一簇盛放的菊花下,嗅了一口金灿灿的秋菊,淡淡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王阳公子,一切随缘,何必负隅顽抗?”
在后花园的末端,一处堆满双方尸体的坚固地堡中,王异满脸血污,美眸中充满了惊骇与愤怒,还有深深无力感。
她身边,只剩下五个最精悍的打虎将。
若非琅琊王家底牌多多,哪怕在滁州城老宅中,也修建了数之不尽地堡、暗堡、碉堡,还有四通八达的地道,加上隐藏潜伏的上百精锐打虎将,她早已被这些北狄胡蛮生擒。
多亏王异机警,平素以军法治家,特别是王伦死后,没人在家里胡闹,她更是将家中里里外外整治地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若非这伙人突袭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加上北狄胡蛮战力强悍无匹,竟然连夜包围王家,杀死上百打虎将和护卫,王异绝不会轻易被堵在这角落中。
甚至连地道,都被北狄提前侦查、算准、堵死。
王异处变不惊,带着剩余的打虎将,躲入了后花园这处坚固地堡中,依托复杂地形和强弓硬弩,拼死抵抗。
崔乾佑带人猛攻了半日,从夜里打到天亮,至今还没有生擒王异。
可杜预的出现,使得双方都精神一震。
王异是惊喜。崔乾佑是惊怒。
杜预现身,哪怕惊鸿一瞥,也平添极大变数。
“果然,不愧是你。”
一名打虎将军,沉声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从昨夜一再鼓舞我们,旁人或许无法察觉王家异常,杜预却一定会带人前来救援。果然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有救了。”
另一打虎将精神一震,握紧手中射雕宝弓。
“可杜预是来探花的,被赶出去后,已然走远,会不会?”
另一人忧愁满脸。
“北狄,瞒不过杜预的。”
王异淡淡道:“我今日没参加龙门揭榜,杜预一定有所察觉。才利用探花机会,来我王家一探究竟。”
“这滁州那么多人家,他别家不去,径直来王家探花,只怕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