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都合理吗?
这么嚣张、这么高配的秀才,他杨雄养望四十年,在大唐也算坛泰斗,可从未听说过,更没有亲眼见过。
田洪凤明明心中美滋滋乐开花,面上却一本正经,严肃认真道:“哦,您问这个啊?合理啊。在我滁州,这种事很正常啊?”
“正,常?”
杨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你妹的,我读少,你表骗我。
这秀才在考场上贡院里,一言不合诗成镇国,时乘飞龙,气冲凌霄,引曲星动,逼渊阁现身,怎么能算正常?
田洪凤更加正经、严肃道:“您不知道的吗?杜预在童生试、秀才试都这样啊?滁州官员、百姓、考生,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不信你看他们?”
杨雄呆滞的目光,环视众考生。
这才看到众考生果然一脸淡然,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惯大世面的眼神,齐刷刷望向自己。
杨雄心态爆炸。
感情,你们都见过?
就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大棒槌、大怨种是吧?
一时间,杨雄都不得不信了。
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竟有此事?真有此事?奇怪也哉?我怎么没听说?”
王异看到杨雄被田洪凤、杜预恶搞,整得云里雾里,云山雾,晕头转向,大事不妙,咳嗽一声:“杨大人,您别听这些人瞎说八道。杜预诗成镇国,能有几次?过去顶多是鸣州,别听他们瞎说。”
杨雄如梦方醒,老脸一红,恶狠狠道:“田洪凤!”
田洪凤一摊手:“我可没说,都是你自说自话,自行脑补的。”
杨雄气得抓狂,冷冷道:“渊阁可不管到我大唐考试。就算你这首诗被渊阁评为镇国诗,但不符合我的规矩,并非上古礼乐,依旧不通过!【乐】,给你一个丁!”
全场,一片哗然。
贡院士子们,面面相觑。
连各房考官都看不下去,纷纷劝谏道:“杨大人,这样合适吗?”
“我大唐一年、不,十年之内都没有产生镇国诗。除了杜案首龙舟诗会上诞生的一首【行路难】,这才是第二首。却连一个甲都得不到?这合理吗?”
“此诗,连渊阁都轰然雷动,连荀圣都打动了。主考官却直接给丁?难以理解,恕难从命。”
田洪凤更是悲愤交加,仰天冷笑:“难道,我大唐镇国诗,已经烂大街?”
“还是说你杨雄的眼光实力,比渊阁荀圣更高明?”
“荀圣都被打动、渊阁都现身的镇国诗,举国欢腾、拍手叫好,在你杨雄眼里却不及格?”
“呵呵,你杨雄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杨雄狼狈不堪,脸色尴尬,眼神数变。
他如今进退维谷,两难抉择。
但话已经说满,此时要是退缩,也实难以向太后、保守派交代。
杨雄只能咬牙杠到底、嚣张蛮横傲然道:“老夫不管此诗是否诗成镇国,也不管渊阁何等赞许,老夫只知道,我才是乡试主考官。我说不行,天王老子说行也不管用!”
整个贡院上,都回荡着杨雄的霸气宣言。
“我是主考官!”
“天王老子说行也不管用!”
考官、考生都在杨雄的威武、霸气之中,人人色变。
杜预目光犀利如刀、古井无波。
田洪凤眼神愤怒、犹如喷火。
寒门士子,都暗暗捏紧拳头。
连滁州百姓,都通过杜预的诗句,知道这位滁州的天之骄子,受了主考官天大委屈、怀才不遇、不公待遇、白眼冷嘲,都民意沸腾了。
群情激奋、沸反盈天!
“杜案首,是我滁州人的骄傲。”
这玩意,都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