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凳子上,菜盘上,到处都是他喷出的鲜血。
谄媚男子吓得手足无措,急忙去擦拭:“您没事吧?咱不听了,咱回去吧。”
“滚!”
皂白青年暴怒,额头青筋暴起,猛然站起怒视杜预,恨不得将杜预寝皮食肉、剥皮拆骨。
杜预却不为所动,自顾自淡淡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你看这黄鼠还有肢体,做人反而不守礼。做人如果不守礼,为何不快快死去?
“噗···”
全场百姓,笑炸了。
人人都长着眼,人人都看在眼里。
这两个货色冠冕堂皇,却行为浪荡,不尊礼法,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在杭州城中名声很好、治病救人无数的白素贞白娘子,谁不反感鄙视他们?
只是无人敢像杜预一样站出来,公然写诗怒怼、辱骂他们罢了。
如今杜预骂的痛快淋漓,这两个货气得吐血三升,谁还不拍手称快?
“好,好诗啊!”
“嘻嘻,绝妙好。”
“这【相鼠】,至少诗成鸣州。”
“小二,还不快拿你们酒楼诗板来?请这位公子题词其上。你们酒楼这下出名了。”
空中,不断响彻着杜预的诗词【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气煞我也!”
皂白青年气得直挺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七窍流血,腿还一下下抽搐,显然被杜预气得够重,差点背过气去。
一旁谄媚之人吓得魂不附体,一叠声大叫“快去请大夫!”“你们闯下大祸,还不快去找人救治?”
可惜,他喊破嗓子,没人搭理他。
徐士林感激涕零,深深对杜预施礼:“杜兄不光义薄云天,更仗义执言,士林感激不尽。”
白娘子一眼看到了杜预。
她不理会那两个登徒子,带着丈夫徐仙、儿子徐士林走上来,深深给杜预拜了下去。
“这位,就是我家的救命恩公杜公子吧?”
白素贞一双会说话的美眸,仿佛一眼能看穿杜预隐藏身份心思,只喊杜公子,不提他身份。
杜预急忙站起来,拱手道:“我与士林虽然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约为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事,您二位是他父母,便是我的长辈。既然您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就不该被那法海无礼关押在雷峰塔下。我也只是仗义执言。”
白娘子一双清澈湖眸,感激凝视杜预一眼,端起一杯女儿红:“恩公年纪轻轻,居功不自傲、恃才不傲物,才华横溢,又有古之侠士义气,未来必成大器。我家士林能与您成为至交好友,那是他的福气啊。请满饮此杯,权作我家感谢之恩。”
徐士林听母亲这么说,也斟满一杯,代替父母向杜预敬酒:“杜兄,大恩不言谢!今后你有事,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武秀才这才知道,杜预竟然就是大战法海、救出白娘子之人,哈哈大笑道:“我刚才还在打听,到底谁一口气摧毁了临安五百寺院,将那些不事生产、不务正业、天天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秃驴轰了出去,原来是你啊?”
他也倒满一碗酒,慨然对杜预道:“我也代表受苦受难的大宋百姓,敬你一杯!”
杜预微微一笑,他虽然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光是看他豪气冲天的气概,也觉得此人颇为不凡,端起酒杯道:“敢问阁下姓名?”
“大宋甲辰科武秀才,姓岳,名飞,字鹏举!”
桌子上,凳子上,菜盘上,到处都是他喷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