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凤一咬牙:“干了!”
第二天.
府学照常开。
王伦漫不经心,走入府学之中。
若非今天他笃定,田洪凤必然被伍侍郎拿下,他也不会来上课。
田洪凤天天呵斥他,太可恶了。
王伦迫不及待,想要看田洪凤被拿下、杜预的表情。
院试在即,学政的态度很重要。
敢将一州学政拉下马,也唯有琅琊王家的公子王伦。
乌衣会之人,议论纷纷。
“王兄,你不是说,滁州变天了吗?怎么到今天还没变?”
一个公子哥调侃王伦。
王伦冷哼:“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王家何等力量?”
他朝空无一人的讲桌上努努嘴:“这位,以后见不着喽。”
“什么?”
众多乌衣会读人,没有不恨田洪凤的。
田洪凤为人古板方正,坚持原则,对乌衣会纨绔严厉呵斥,依法办事,绝不徇私枉法,弄得乌衣会士子各个怨声载道。
想要搞掉田洪凤的,并不止一个王伦。
“真的假的?”
“王兄,你若有这本事,龟兹坊一个月走起。我做东!”
寒门,就是寒门。
王家这等根基雄厚的士族,哪怕子弟犯了死罪,甚至谋逆,都未必会死。
铁打的士族,流水的王朝,城头变幻大王旗,但唯有王家千年岿然屹立不倒。
这就是王家大士族的底气。
杜预落了下来。
宋佳霖怒道:“老师,你下令吧。我就不信,王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连学政大印都敢偷,朝廷管不了?还有王法吗?”
朱志鑫面色凝重。
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何事?
很明显,刚直不阿的田洪凤,因训斥王伦,被王伦陷害了。
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人家王伦根本不露面,就算田洪凤冲进去,找不到官印,不能人赃俱获又有何用?
“回去吧。”
田洪凤冷静道。
明月当空。
一桌简单的小菜。
田夫人亲自下厨,给杜预整治了一桌。
炒豆腐、炒青菜···
唯一的肉菜,就是炒鸡蛋。
田洪凤清苦如此,杜预和宋佳霖都鼻子酸酸的。
“吃吧。”
田洪凤风轻云淡,一挥手:“我知道你们大鱼大肉惯了,但这次就算老师的送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