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满脸惊恐:“你,干嘛?”
捕头冷笑道:“好你个臭丫头,在这里当街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下!”
他一挥手。
几个如狼似虎衙役冲上来,要将锁儿抓走。
锁儿一个弱女子哪里挡得住这么多粗人?被五花大绑起来。
几个秀才都急眼了。
“无缘无故,你们凭什么拿人?”
捕头冷哼道:“不凭什么,只凭我们是金陵府衙役。此女在金陵府妖言惑众,诋毁命官,庄大人行与我金陵府,金陵知府下令拿她。我劝你们几个读人,不要多管闲事。走开走开。”
他一脚踢翻了锁儿的早点摊子。
豆花翻飞,摔一地都是。
眼看锁儿就要被衙役恶声恶气抓去,杜预却将头看向远方。
只见两个四品云雁补服的高官,正在远处骑在马上指点江山,谈笑风生。
锁儿眼尖,早已看到远处骑马来的一高官,正是自家的冤家仇人庄大人,悲愤大叫:“庄毅,你害我全家,我锁儿就算下了阴曹地府,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
庄毅一脸白皙,看似白面生,相貌堂堂,但笑起来却颇为狰狞:“我怕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跑到金陵来告我?若非我与金陵知府尹大人乃是同年,收到了尹大人来信,我还真不知道。你家涉嫌通匪,你也是逃犯,还不快点随我回去?”
他一挥手,几个当地衙役就要去抓锁儿。
眼看锁儿就要被抓回去,没了性命,众秀才都看向杜预。
杜预却不疾不徐,将手里豆花喝完,慢慢站起。
他走到庄毅面前,淡淡道:“庄大人,你真是好大威风。明明是外地知府,竟然跑到金陵来抖官威。”
“啊这?”庄毅脸色一黑。
确实,杜预说到他要害上。
他乃是外州知府,却在金陵闹市抓人,抓的还是来告他御状的民女,这传出去很尴尬。
他也是情急之下,没顾上这一点,又被锁儿远远认出来,才被叫破行迹。
“哼!区区秀才,我金陵府的事,哪里轮到你来管?”
一旁的尹知府脸色一黑,喝道:“你是来参加院试的士子吧?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
他语带威胁,让杜预滚蛋。
若非朝廷对读人十分优渥,秀才已可见官不拜,并有功名在身,不能直接抓捕,他都要下令衙役抓人。
谁知,杜预非但不吃这套,反而转向尹知府:“尹大人,按照大唐律,这民女乃是告御状,案子也不归你金陵府管。你也无权过问。更不要提让被告的庄毅来千里抓人,你在擅自越权行事。”
尹大人又惊又怒,想不到这秀才如此犀利,连他也有了错处。
杜预淡淡道:“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劝你不要蹚这趟浑水才是。否则,小心你金陵知府乌纱帽不保!”
“你,你说什么?”
尹知府气得浑身发抖。
但他却不敢多说,因周围人议论纷纷。
杜预将目光转向庄毅,淡淡一笑:“我给你写一首诗。”
庄毅一愣,仰天大笑:“你给我写诗?干谒诗吗?求我让你做官?求我放过这丫头?做梦吧!”
他笑得极其猖狂:“你区区一个秀才,也敢大言不惭,管我的闲事?你与我相差十万八千里。我随便动一个小指头,也能将你捏死。”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要干谒,也轮不到你。”
杜预毫不客气道。
庄毅脸色剧变:“···”
他没想到,杜预如此胆大妄为?
说话根本不带客气,直接怼。
锁儿满脸惊恐:“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