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原本是李太白的不朽名篇【宣州谢朓楼饯别校叔云】,原诗名用在此地肯定不适合,被杜预改名为【恨别】。
【恨别】,突出了杜预饱受打击、为情所困的愁肠,更突出了杜预情场失意的凄凉!
王异擦干泪痕,满意点点头。
杜预这首诗,虽然以诗言志,表现惆怅、忧愁,但这实属正常,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怨天尤人、仇恨朝廷之意,甚至表达了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之意。
弃我而去的人,去了就去了吧。
日子还要继续,太阳照常升起。
大概,就是没心没肺的意思,加上杜预在龟兹坊痛饮美酒、纵情声色、放浪形骸,倒是让王异略略放下心来。
她将这首诗以圣笺写成信,叠成纸鹤,以才气放飞。
纸鹤排云而上,直入夜空。
纸鹤飘飘荡荡,落在了皇宫之中。
太后王姪,拿起纸鹤打开看过,沉吟不语。
皇后看完,皱眉道:“此人,不还是在发牢骚?”
王姪摇摇头:“此人,若非治世之能臣,便是乱世之奸雄!”
皇后陡然一惊。
王姪长叹一声:“这首诗,合情合理,入情入理,让人不能不相信,他对我朝廷并无怨望之意,仇恨之心。”
皇后冷哼:“您怎么心慈手软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
“诗成镇国之人,岂是寻常之辈?”
王姪叹气道:“此诗已半入江风半入云,诗成数州,传到金陵。上千万百姓都知道,是我王姪棒打鸳鸯,亏待了他,他却不曾怨怼,有复仇之念。若哀家不依不饶,怕是天下读人,都要揭竿而起了吧?”
王皇后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读人写诗,诗成鸣州、镇国,还有如此恐怖威力。
他的随从,一个个狼狈不堪,东倒西歪。
杜预又吟诵道:“举杯消愁愁更愁。”
数州,百姓,轰动。
无数人感同身受,痛哭流涕。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绝了!”
“杜案首,我服了。”
“这诗,太美了。呜呜呜···”
张仪面色漆黑,闭上眼睛。
他知道,今晚的刺杀行动,彻底失败。
不是能否杀死杜预的问题,而是他大秦在大唐的暗中潜伏势力,要被一网打尽。
他已经够高看杜预,但依旧低估了杜预诗词威力。
“果然是诗成镇国之人。”
“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杀死的。”
“退!”
张仪大袖一挥。
暗中潜伏的众人,潮水般退去。
至于刺客?
还没有被杀的刺客,惊恐焦急,正在搞不清情况。
“焦老二他们,为何还不动手?”
“可恶啊,难道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