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吟诵到“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的时候,一道才气光芒涌动,变化成了一个宽大的船桡,将前船高翰林手中的锦标打飞。
不少划船之人,也被打得头破血流。
高翰林到手的鸭子飞了,急的跳脚。
徐士林一把拿住锦标,笑道:“高兄,得罪。”
他所在龙舟,一个调头急速转弯,长达数十丈的龙舟竟如一叶扁舟,在水面上平滑对调,向回程飞速而去。
徐士林正要脱身,却迎面看到芃芃又冲来。
芃芃一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架势,大笑道:“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鼓击春雷。直破烟波远远回。欢声震地。惊退万人争战气。金碧楼西。衔得锦标第一归!徐兄,拿来吧你!”
诗成,才气冲天,战气蔽日!
芃芃与其说是读人,不如说是武将!
这首诗,充满了战场杀伐之气。
尤其“直破”二字,道尽了龙舟凌厉前进的气势。
在震耳欲聋的助威声中,荆州龙舟,一马当先,疯狂竞渡,所有健儿拼命地划船桨,向终点猛冲,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如此英雄气概争战气,让千万人为之惊骇退避。
徐士林猝不及防,刚刚到手的锦标又被芃芃夺去,气得哇哇大叫:“芃芃,你我势不两立。”
可惜,生米煮成熟饭,后悔也晚了。
江上龙舟竞渡,船上有人高举红旗,岸上还有人擂鼓,鼓舞士气,气氛热烈到极点。
特别看到芃芃成功夺取锦标,荆州百姓万众欢腾!
芃芃拎起锦标,径直冲向起点。
只要他成功返回起点,荆州便获胜了。
岸上,惊呼不断。
围观荆州百姓,喊声震天动地,为夺得锦标的龙舟欢呼雀跃,祝贺呐喊。
此时,杜预何在?
他还在吊车尾,徘徊在龙舟群中最末,敬陪末座。
看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杜预却目光平静,并无半点表示。
他眉头微皱,瞥一眼恶浪滚滚的水下。
倒是龙舟上的滁州人着急了:“杜案首,快作诗啊!”
“对啊,我们是比不过这些人,但杜案首你才气盖世,作诗可加速龙舟。”
“时不我待。全看杜案首你了。”
岸上,众人也着急了。
林星河、红娘在岸边绣楼上,急的攥拳。
红娘頓脚,热锅上蚂蚁:“怎么回事?杜预怎么还不作诗?再这样下去,片刻后荆州人就夺冠了!”
“求你别绕了,我都晕了。”
林星河咬着下唇,也紧张到俏脸苍白:“不着急,相信杜预哥哥。他一定能行的。”
田洪凤面无表情,端坐品茶,看不出喜怒。
一旁,王昭笑道:“杜预今天怎么了?平日里那么活泼、思泉涌,斗酒诗百篇的高才,今日群英荟萃反而安静了?还是怯场?”
胖子知府卫琬笑呵呵,捧起大肚子,瓮声瓮气:“我说林知府,今年我们庐州可能不行,但你滁州是地主,最后一名合适吗?”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尽地主之谊就好,成绩无需介怀。”
“佩服,佩服!”
卫琬笑得开心,语带嘲讽。
扬州知府黄劭也趁机捅刀子:“毕竟如海兄通透、洒脱,你我都太过着相啦。呀,滁州这是越落越远了。”
林如海脸黑如锅底。
虽然他看杜预百般不顺眼,更不想将女儿嫁杜预,但···
眼下,这帮人欺人太甚!
欺我滁州无人?
憋气啊。
特别是杜预,平时滁州内战内行,自己被他耍的团团转,整得灰头土脸,可今天为滁州争光大场面到了,他竟然玩消失?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他吟诵到“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桡”的时候,一道才气光芒涌动,变化成了一个宽大的船桡,将前船高翰林手中的锦标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