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聒噪。”
林如海却罕见一挥手:“今日是宴会,无需那么正式。不过迟到者罚酒三杯,不为过吧?”
杜预正要一口答应,谁知王伦却跳了出来。
要说怨念,王伦最深。
“不行!如此失礼,让大家空等半日,仅仅罚酒三杯,怎么可以?”
“此人,必须罚作诗一首。”
王伦冷笑一声:“作诗的用字,还必须限制。”
他挖空心思,蓄意刁难:“要有春、睡、鸟、花等字眼,还有昨夜刮风下雨,还要应景写风雨情状。”
众人一听,纷纷倒吸冷气。
这么绝?
田洪凤不悦道:“王伦,林大人都说无心之失,不深究了,你何必咬住不放?”
王伦却阴笑道:“田大人,这是烧尾宴。杜预乃是新科案首,难道连罚一首诗都算刁难?”
众人有说好的,有说不罚的。
杜预淡淡道:“做诗,倒是无妨。”
在大唐热爱诗词气氛下,迟到罚诗一首,非但不过分,反而被认为是雅事一桩。
若是杜预坚持不作,倒也不会有大问题,只是气氛被破坏。
但杜预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坑王伦一波。
“就这些限制吗?”
杜预嘿嘿一笑。
王伦眼中一转:“不光如此,还要限时!蔡大家弹奏一曲之内。”
杜预想了想:“限时,还要用上这么多字,可不容易啊···”
王伦阴笑:“不行,你就认输,承认自己做不出来。”
杜预话锋一转:“得,加,钱!”
噗。
全场,喷了。
神转折啊。
王伦冷哼一声,拿出一卷轴来。
“此物,作为赌注!”
众人看去,呆滞。
片刻后,惊呼起来。
“此物,难道是··”
“【自言帖】?竟然是草圣十大作之一?”
“草圣张旭代表作?”
“琅琊王家,不愧是士族大家,连此物都能拿出来做赌注?”
连林如海、田洪凤等都站起来,凑近来看。
杜预心中一动。
他听说过,草圣张旭的鼎鼎大名。
只见此作神纠腾霄,夏云出岫,逸势奇状,莫可穷测,满满都是雄浑奔放的气概、纵横捭阖的笔姿和恣肆浪漫的势态,令人动容。
一笔一划之间,甚至隐隐有才气如潮、如山、如海、如岳,蕴含着天地至高至圣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