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真替翠鸾开心,刚好茶楼也就要开业,一切都刚刚好。上天眷顾努力生活的人,先努力,才有结果。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会,头也不疼了,脖子也不酸了,嘴里哼着歌,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在屋子里撒欢。可以疯,可以颠,不能疯癫。自娱自乐了一会,继续干活,要把需要招工与培训的事,再写的详细一些,以免得明天去招工漏下了什么。把事情都提前准备好,即使临时有什么变动,也不会太过手忙脚乱,我喜欢做有准备的事。
我一条条说着自己想到的一些要求,思玉慢慢的斟酌着写下合适的句子,两个人配合还算默契,你一句我一句,忙的没空注意其他的。梁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个人围着一个桌子,一个写,一个连说带比划,时不时还笑上几声,看着一点事也没有。这个罗甲,传话都不会,说什么被吓的走不成路,什么被欺负,同样是嘴,为什么就没和二瓜学一学怎么用呢!自己收到信从城外骑马狂奔回来,气都喘不过来,吓个半死,她还有说有笑的,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该不会是她和罗甲的苦肉计吧?梁勇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就这么看着屋里的人。
看她笑,他也笑,看她皱眉,他也皱眉,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决定自己的心情,而自己不害怕还很开心。虽然她总是惹自己生气,但是自己还是担心她,想见她,这应该就是话本里说的爱吧!
“好,就这么多,明日就按这个招工”,我拍拍手,伸个懒腰,让思玉把东西收拾放好,这些很重要。转过身,看到倚在门口的身影,突然有种冲动,想跑过去抱他一下,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提了裙摆,跑到他面前,看他收起了懒散的神态,站直了,眼神也变得犀利了。
“梁勇,翠鸾来信了,她接到她小娘了,你说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抱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又慢慢放松下来,我的笑意也传染给了他,低沉的笑声震动耳膜,心跳。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哑,像极了刚睡醒的样子,干哑又带着几分勾引,鼻尖儿乎要贴上我的鼻尖,呼吸的热气有此喷酒在我脸颊上,痒痒的,让我想往后退,刚动了脚步,又被他拉着手臂,拖进怀里,他拔开我肩上的碎发,在我耳边低喃“滋滋,跟我走!”揽上我腰的手,加重了一点力道,带着引诱的声线像是喃喃的低吻。
我感到自己脸上一片火热,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片红霞。顺着心意点了头,被他拉着来到院子里,几个转弯到了一堵墙边,前面已经无路了。“滋滋,叫我勇哥哥。”她顿时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一瞬间感觉这热度已经扩散到脸颊,蔓延到耳边。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喉结在我视线上方滚动了一下,我的心轻轻颤动,身体比人诚实,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很炽热,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一波一波在我唇上不断的渗透,直至灵魂。我的双脚几乎要站不住,酥麻的感觉让我无力,他用更大的力道将我往上提了提,离他的距离更近。
只有两个人的小世界,往上是绿叶森森,往下是芳草萋萋。
头晕目眩,神智也不清明,只知道眼前的是他,指尖发麻,只有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为过于满足甚至开始隐隐发痛。
风吹着的裙摆不再飘动,直直的跌落在一朵刚开的红色小花上,小花上的一枚尖刺扎进了手掌,那隐隐约约的痒痛,不断挑逗着他的神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生怕自己一下子就控制不住。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傍晚时分,红灿灿的余晖照着坐在屋顶的两个人,清风也只敢打个旋便离开,生怕打扰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你为什么总是喊我名字”,温柔的声音在头顶飘来,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收起它的光和热,又把清凉还回人间,霞光努力的在街道上留下最后一次明亮,然后也被迫消散,天空由红变蓝,热风变凉风,吹的人睡衣上涌。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有一丝怀念,有些习惯,真的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来。抬起头,看着天上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就如一个妙龄女郎,穿了件艳丽的蓝色夏衣,而颈间却裹绕着一段很细很细的白纱。我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天空!那光洁的蓝天,像琢磨得很光滑镜子,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脑海中浮现许许多多的过去,又闪现出一幕幕自己曾经的幻想,对未来的生活,心中又多了一份期待。
“滋滋,那你又为什么让我喊你滋滋呢?”他伸手扳正我的脑袋,让我面对着他,看着他探究的眼神,我不自觉的想要闪躲,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他。假装被天空刺了眼,揉了揉眼角,冲他撒娇“因为,每一次喊我,我都知道,那是你,只有你。”忍住害羞,眼睫颤动,覆上他还想问什么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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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天地的风如同静止,他似失去了五感,除了唇上的触感,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个,给我?”我接过梁勇递过来的锦盒,云香赶快把桌子上腾空了一些地方。小心的把锦盒放在桌子上,只看着盒子,就不敢用大力气。看着像是沉香木,只放着就有一股暗香袭来,精湛的雕工在表面雕了一副金鱼戏莲,惟妙惟肖,仿佛那鱼下一刻就能跃出水面,莲也上的点点水珠,圆润可爱。如此贵重的盒子,里面装的,必是十分贵重之物,我有些不敢打开。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梁勇,他带着鼓励朝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慢慢的把两边的锁扣打开,放下钥匙,一只手稳稳的按住盒子,另一手轻轻用力,推开木盒。细软的红绸布上,是一只三色翡翠手镯,黄紫绿三种颜色,色泽鲜明,玉色通透,圈形圆润饱满。我松开盒子,又把盒子向桌子里面推了一下,合上盖子,这太贵重了,要是打碎了,那可赔不起。
“你不喜欢?”梁勇看我又把盒子盖上,原本轻松带笑,现在双目微蹙,嘴角紧绷。我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喜欢,但是这太贵重了,我手重脚轻的,要是不小心碰到,我会很难过。”我是喜欢的,真心喜欢,这是一大箱银子啊!这要是放现代,没有一百五十多绝对买不到。梁勇紧绷着的脸突然就笑了,走到桌子前,打开木盒,拿起里面的镯子就要往我手上戴,我吓得直往后缩,他却是不容拒绝,一定要给我戴上。微凉的触感从指尖滑到手腕,我只觉得浑身一颤,这可是一套房啊!我就这样抬着手,不敢放下,生怕它顺着手滑落在地上,看着梁勇,只觉得眼底的泪都要落下来了,这是真豪横啊!
梁勇看着眼带惊恐,双眉紧蹙的人儿,又看着她细白手腕上的那只镯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这是定亲信物,早就该给你的,你是不是生气我送的迟了?”
他眼神复杂,半晌捉住我的手缓缓凑到嘴边,用虔诚的姿态,吻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的心,像是被一股热意包裹,让我渐渐安定下来,原来是定亲信物,怪不得他一定要我戴上。
“那我送你什么信物?”我好像才想起来,在古代是要这样互送信物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着急的想要起身去翻找一份像样的东西,被他按住了肩头。松开我的手,从他的荷包里,又拿出来一个小荷包,里面放着二两银子。我看向他“是那二两银子”,梁勇点点头,“是你给我的一日三餐,一儿一女的承诺,你可不能赖账!”他说完又把银子装好,放进荷包里。脸上的满足刺痛了我的眼睛。当时,我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会认真,只是诓他为我办些事情,没想到,这句话他一直记得。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恰好这时,思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姑娘,饭食好了。”云香听了赶快收拾好桌子,把盒子收起,放到梳妆间。才又折回,打了水里给我们洗漱。
“我想办一个义学堂”,茶足饭饱,提着灯笼的梁勇带着我在院子里消食。我把考虑了很久的事,觉得可行,才讲给梁勇说。“就是每个月的二四六,这几天,每日请一位学子去讲学,只要是想去的人,都可以去听,可以给学子银钱,或者是他需要的东西,这样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我把自己想好的地点,时间,邀请的学子名单,一一说给梁勇听,希望他能给我一些建议。
又转过一棵花树,梁勇才回答了我的问题“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觉得,可能不会有几个人愿意来听,乡下的孩子,要做农活,进城一次很难,这城里的孩子,都有私塾或者是请的教习先生,轻易不会换的,不如你请学子,去村子里开办义学,只每月固定的日子,去固定的村子,用的时间少,农户们也可以顺便跟着学,刚开始就教些启蒙的字,若是遇到好的读苗子,不如在将其单独教学,这样应该更符合你想办义学的初衷。”
我仔细思索梁勇的话,一条一条的去想该怎么去做,才能更好的办好义学。我想让多一些孩子识字,想让他们读,就要让他们看到读的好处。读,是一个长久又费银钱的事,一般家境的农户都负担不起,学些字,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你说,我要是在这些学字的孩子们招小厮,他们会不会学的人多一些?”学了字,就要有用处,才能体现出学字的重要性。普通小厮,一个月拿不到半两银子,还做的都是辛苦活计。若是我的茶馆,识字的孩子,于月钱上多一些,是不是能刺激他们学字的热情更高一些。
“你不如这样,找一个熟络的人,让她负责帮你培训这些人,教些启蒙的字,算数,还有一些记账,采买等,你的茶馆若是需要人,就从这里挑选,若是不用那么多,还可以转介绍给他人,至少可以赚回你培养他们的银钱,你觉得这样你可能接受?”梁勇的话,打开了我的思路,是啊,职业技术学院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可是培养人才加人力资源,双重管理。
“那你说,这个人,我该选谁?”我已经放弃了思考,有这么脑子好用的人,我干嘛还要累自己。
梁勇蹙着眉思索了一圈,好像我身边也没有可以用的人,思玉,不行,云香,心思太简单,翠鸾,太小了年龄,至于那黄莺,已经排除在外。在想想自己身边,罗甲,太憨,二瓜,太好用,不舍得。
“你看张天怎么样?”我想到一个人,守院门那个。
梁勇抬起头看着我,“他,你说谁为什么选他?”看来张天不在梁勇的考虑范围里。
“我听说他记性很好,见过的人,都记得,还有,人也机灵,我感觉他能管好这些孩子,帮我挑选出我想要人。”我伸出手指头,一件一件的说我知道的事情,希望梁勇能更了解一下张天,做出最公正的建议。
“可以明天先让他跟着去招工,我看看他,若是可以,就把义学的事情交给他。”
这样也好,明日就考验他一下。若是他有本事,就是一个机会,若是他没本事,那我就继续找人。一件好事,合适的人会把他做成好事,不合适的人,就会把它办成坏事。许多明星因为不合适的言语,被全网骂,不是一两次了,会说话,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