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装作痛心疾首道,梅姐啊,我把你当亲姐一样,你又给我介绍案子,我恨不得立马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我又不是苏妲己,不要人的心肝。”
“我看您和苏妲己差不多,都差不多美。”我顺着杆子就开始贫。
梅姐笑的咯咯咯的,又拍了拍我的手提醒道:“这个案子就你我知道,你也别走律所手续了,还得扣百分十五的手续费。挣钱不容易,你都拿着吧,我就当不知道。”
我心里一动,没想到梅姐给我开了绿灯了,这个手续是她提前弄好的,当事人也没去过律所,没人知道。
现在手续有了,就剩下做案子了,还真不用过张雅丽或者老刘律所的手续。
我连忙谢过梅姐,梅姐把今天从沈佩君那里收到的代理费全部转给了我,一分都没留。
我惭愧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然按照规矩,给您百分之三十的代理费吧?
梅姐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你帮沈佩君好好做案子就行。别人我信不过,所以才找的你。我真是不想再看这个好朋友,再过这种任人欺凌,人间炼狱一样的日子了。”
我正色点了点头,看着会下班时间了,也不用回律所了,就想请梅雪吃个饭。
今天还是挺顺利的,案子靠着当事人对梅雪的信任拿下来,代理费也爽快的入手了。
梅雪下车的时候笑道:“我还要回家给孩子煮饭的,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潇洒的呀?”
我连忙嘴甜的说:“带上姐夫和孩子一起呗?”
梅姐笑着拒绝了:“孩子马上明年就高考了,我还得帮他复习功课,改天吧。”
见梅雪确实忙,我只好说改天。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算了算。
沈佩君和她男人李立军有两套房产,一辆中档轿车,价值大约在一百九十多万;另外沈佩君还要提起民事赔偿三十万元,诉讼标的综合二百二十二万元,我看在梅姐介绍的份上,按照百分之三,收了六万元代理费。
如果这个案子放在老刘那里,再少再少,老刘也得从当事人身上榨十万块钱出来。
这是我和老刘的差距,不光是口才,还有心狠手辣的程度。
我知道收的并不多,但是同样,案子给我带来的共情也是很难诉说的。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有点明白了,老刘这个共产党员加无神论者,为什么经常喜欢去佛教寺庙,和了凡大和尚聊天。
他作为一个正常人,也需要一个宣泄和倾泻的出口。
律师这个行业,接触的社会负能量太多了,因为工作性质,接触过很多普通人日常生活里很难接触到的个例或者说是特例。
比如之前王女士离婚案,瞎眼老太太的赡养可怜的事;比如年轻的魏来被人利用运毒的惋惜和同情;比如沈佩君遭受家庭暴力,看到血淋淋的证据时候的气愤。
这种事情很难去和别人诉说,在心里积压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容易病态。
我想了想,不由自主的到了美美百货,给米澜买了件初冬装,然后又转了转,想着梅姐给我介绍案子了,不能白忙活。
我给她儿子买了个鸭梨牌的平板电脑,现在不都流行上网课在网上什么的,兴许能用得上。
还路过了上次买阿玛尼西服的店,我不由自主的侧目看了一眼。
里面的店员依然很漂亮,也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正在无聊的摆弄手机。
但已经不是梁曼曼了。
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了,梁曼曼除了一次说她找到新工作了,想和我一起吃饭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
她的强女干案去立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