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递给了李含,吩咐道:“你直接拿了折子到诏狱,自行提出来张方便是。”
“此事已了,不必再来禀我。”
总算孙秀还是松了口,毕竟他也很重视得到河间王司马颙的支持。
强行扣押并冤杀了张方,凭白结下与司马颙的仇怨,实属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再结两家秦晋之好。
出来司马伦的相国府,石寒再随李含重新回到五营校尉府。
李含向司马威出具提交了孙秀的札,司马威这才点头答应了释放出来张方。
张方在诏狱被折磨得十分凄惨,以至于刚释放时,不说行动不便,便是身体已经虚弱到站立都站不起来。
李含只得招来自己几个亲信,临时做了副简易单架,将张方抬出了诏狱。
估计张方没得月余好生休养,休想身体调整过来,恢复下地。
“李长史,张将军,万幸此事已了,张将军也被成功解救出来,可喜可贺!”出来了五营校尉府,石寒假意向两人道贺。
李含赶紧拱手表达歉意:“石郎君,连累你跟着来来回回到处跑这么多趟,耽误了你时间和正事,我们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我日常不过就是一闲人,能略尽绵帛之力,助你解救出来张将军,这是我莫大的荣幸,”石寒连连摆手,语气姿态很是谦逊。
“为表谢意,石郎君,李某想邀你前往我们的临时住处,一起同饮几杯,如何?”李含又邀请道。
“原本我是东道主,该是我邀请李长史和张将军才对,惜乎我在城中是寄居于齐王府,我自己的栖身处还在城西二十里外。”
石寒沉吟着苦笑道:“实在是条件不允许,还望二位多多谅解。”
李含连忙答道:“哪里,我们临时住处不远,石郎君,你正好随我们一同前往。”
石寒听了无话,半晌,说道:“盛情难却,那我就厚着脸皮打扰了。”
末了,又问道:“不知李长史您住在哪?”
“永安里,他们司马家老宅附近,是一处河间王殿下当年在京时的私宅。”
没行多久,一行人到了永安里,到得一处大院前。
只有一个老年门子守在门阍里,见到李含等众人回来,赶紧打开门来让进。
这处宅子虽大,但显然好久荒废没用了,只有限数个仆人在此留守,平时维护洒扫。
里面冷冷清清,而且陈设显得也异常古朴陈旧。
石寒随李含众人到了院中,仰脸看天色时,早已过酉牌时分,一大块乌云从西边正慢慢压过来。
他叹息一声,心里暗道:“原来还想设计招降张方过来为我所用,现在看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一番骤然变数又使我有些措手不及,犯难了,唉……”
当石寒与李含一通畅饮过后,出来时已经到了戌时末。
城中实行宵禁,夜闭门户,已经出不了城,只得仍返回齐王府来歇息。
幸得齐王司马冏的宠幸,齐王府大门时刻为石寒敞开着。
夜深了,银月高挂,身上也升起丝丝清凉。
石寒将由鞠强领头的三、四十个护卫安排在齐王府下人居住的后院后,返回到了自己在齐王府中的精舍。
将灯点起,一个容貌还不错的侍女早已在这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