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
是了,迟渊不知道当初司禹在帝大玉景湖边时向言之说的那些有关他的话,他只知道司禹用挑衅的眼神看他。
那时候他一无所知,就连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喜欢言之的心意外,其他的仍然什么都不明白。
伤心、自嘲、后悔……要是从一开始,他能顺着奶奶的撮合就好了,或许……
可惜,世间事只行单程路,没有折返票。
再后悔遗憾,除了自寻烦恼,也无力回到过去改变事情的发展轨迹。
窗外,天上是点点星光,地上是处处灯火。
可再明亮,当照进房间后也只剩下晦暗,又如何能照亮心伤之人呢?
如此也好,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黑暗中陷入情之痛苦的他了。
这夜,还真是漫长啊……
言之睡得安稳,没了萧长渊的监视,又在保护范围内,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能在夜晚有所松懈。
而就在言之隔壁的迟渊,却一坐就是一整夜。
习惯了部队的作息,即使一夜未眠,迟渊也按时起来了。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下有一圈青黑,周身聚集的都是低气压。
一贯的冰块脸,看起来也更加阴沉。
迟渊收拾好离开房间时,天还只是蒙蒙亮。
当路过言之的房间时,他的脚步一停,偏头看向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仔细想了一夜,也自我告诫了一夜。
可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放弃一个喜欢的人,又怎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也想争取一番。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将陷入自我世界的迟渊拉回现实,他慌忙后退几步,装作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模样。
以前不注意,现在的他,还紧张地整理了衣服和发型。
“早。”
看到迟渊,言之倒是不意外。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后,也没有再多言。
“锻炼?”
“嗯。”
“不如一起?”
言之本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现代社会的部队训练和言国训练士兵有什么区别呢?
不由得,言之有些好奇。
虽说她已经不再是言国国君,不用再操心诸如此类之事,但学无止境,学习他人长处,不仅能弥补短处,还能有所预防。
多学,总是好的。
“好。”
言之的答应极其有效地削减了迟渊心中的苦涩,难以察觉地,他的嘴角竟是微微上扬。
“按照我在部队的训练方式,可以吗?”
迟渊这么提,是因为他对部队的系统化训练非常认同。他认为他们的训练是系统和科学的,在他看来,很难再找到一套能与部队训练方法相匹敌的存在。
而这也正合言之的意。
“可以。”
“好,那先跑步热身。”
抛开品行为人,迟渊的能力,言之是欣赏的。
全程,言之都在观察迟渊。即使是热身训练,他都毫不松懈。
迟渊是有信仰的。
有信仰的人,目光才会如此坚定,他的心中,有高尚的伟大理想。
“言之,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