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霁见她迟迟不动,头轻歪,眼角微微地挑起,殷红的薄唇微动:“小阿娘,我不想说第二遍。”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称呼,她却听得浑身一颤,眼皮下意识猛地一跳,心口好似烧起了一团火。
分明幼时他唤过无数次,怎的如今每次再从他的口中出来,有种莫名其妙的意味。
尤其是那种懒散又随意的语气,传进她的耳中是很奇怪的感觉。
沈映鱼犹豫顷刻,悄然掀眸观他似乎还等着她过去,但神情太冷漠了,初冬的第一捧雪都没有这般的冷。
过去,还是不过去?
诚然,她是不想过去的,可又觉得不过去下场会很惨。
万一惹怒了他,被丢进池子喂鱼怎么办?
沈映鱼暗自咬着后牙,试探性的将脚从床上伸出去。
刚一伸出去她便察觉,一道如刀的视线落在脚踝上。
她下意识将脚收回来。
刚收回来,倚在窗牖的人动身了,携裹一股淡淡的冷香凌厉地侵占袭来。
他走过来了。
高大的身躯如同巍峨的山倾辄而来,给人压迫十足的张力。
沈映鱼见他动作心咯噔一下,害怕得慌乱地往床下爬,可还未爬几步,下颌便被他捏住了。
他将她微微往上抬,居高临下地凝望。
“没机会了。”陈诉的语气都冷地刺骨。
什么没有机会了?
沈映鱼脑袋一片空白,这几个字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连在一起好似就不懂了。
突然下唇一疼,她惊醒回神,轻嘶一声将他推开,抿住自己的下唇,明眸中带着恼怒。
“你干……”干嘛割我?
话还没有说完,沈映鱼便看见眼前的人将那把秀气短小,还染着她唇上血的匕首放在唇边,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舔上面的血。
她震惊了,神情呆滞,如同被挖干了脑,怔愣地看着。
他立在面前依旧如不染尘垢被供奉的神佛,却似只优雅的动物,舔着上面的血。
舌尖卷着鲜艳的颜色入口,喉结滚动着入了腹,眼神还盯直勾勾地盯着她,纯洁又带着一丝淫荡。
“果然,是一样的味道。”他莞尔破冰寒,看她的眼神炽热如窗外的光。
沈映鱼随着这句话身子抖了抖。
他、他是变态吧!
风吹动窗扉,拍打出粗俗的声音,如同两具缠绕的身体,但没有任何古怪味道的旖旎,空气中充斥着若有若无的血味儿。
呆滞许久后沈映鱼勉强从方才所见中回神,后知后觉的将身体蜷缩进被子中,摸着唇上的小口子,吞咽口水。
完了,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她别想有好下场了。
他舔完刀上的血后又转过了眸,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似是还想要。
沈映鱼心不安地跳着,身子忍不住地往后撤,满眼警惕地看着向自己匍匐而来的青年。
他双膝跪在床上,眼神似空地盯着她的唇,靠得
很近,
近得她连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