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边做每个世界都爱做的事情,一边把老师全身割了个遍。
鲜血已经将白色的床单染得艳红,隐泽的呼吸极度微弱,瞳孔微微涣散,但是那双极为漂亮的湿漉漉桃花眼里,依旧只有月笙的身影。
或许是以为自己要死了,阴狠褪去,多了点留恋。
但是疯狂依旧在,那是即便身死也刻在灵魂的爱意。
月笙因为兴奋和愉悦而轻轻喘息着,趴在他的身上小声道:
“喜欢吗?”
隐泽有些动不了,但还是努力低头,看进她的双眼。
嘴唇动了动,他虚弱得快要发不出声音。
月笙低头,听清了他在说:
“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从来都独行的疯子可以撕去面具,乖顺无比。
月笙心跳的厉害,甜甜笑了起来:
“老师真乖。”
她蹭了蹭隐泽的下巴,在他逐渐涣散的眼神中,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隐泽明明快要失去意识,却看到月笙伤害自己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月笙受到伤害,比他自己被一刀刀肢解还要疼上一万倍。
可惜他无力挣扎,只能看着月笙将她自己的鲜血流到他的身上。
月笙欣赏着那惊人的美景,绝美的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
“人鱼的血确实是有魔力的,但不是治百病,也不是起死回生——
“而是解开一切诅咒。”
所以她割开他的身上的每一寸因为诅咒而带来的纹路,将自己的血液顺着那些纹路流淌。
这恐怕是真正的血肉交融。
人鱼的血液看着比人类的血液颜色要淡一点,似乎还带着清浅的光华。
她将自己的手腕割得很深,鲜血迫不及待地流淌在她纤细皙白的手腕上,又顺着柔软小巧的指尖汇聚在他的伤口中。
他的伤口呈暗红色,深色的血液似乎还带着诅咒的黑气,蜿蜒流淌。
月笙的血一碰到他的伤口,便被瞬间吞噬,那极深的伤口就像是黑洞一样,饥渴地将那些鲜血吞噬了进去。
而随着她的鲜血融入他的血肉,那顺着黑色纹路割开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慢慢愈合。
她流血的指尖抚过他的每一寸伤口,指尖深入伤口,触摸他的血肉,让自己的血液更加深入。
隐泽疼得浑身都在无意识地发抖。
好疼,她指尖触碰的每一处都带来撕裂一样的疼,比用刀尖划破皮肤更加撕心裂肺。
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是滚烫的热意,像是岩浆流入深渊,黑暗深处的怪物撕裂融合,凝聚成她最喜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