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戚寒洲下颚两侧的线条紧绷,看向云茯,语调充满了希冀:“那能救吗?”
云茯摸索着下巴回道:“试试看吧,但这个比那些实实在在的病症要复杂得多,需要搞清楚,施法者的手段。”
“咱们先想办法,将他脑袋上的头盔打开,确定他的身份,其它的,一步步,慢慢地来。”
瞧出了戚寒洲的担忧,云茯轻声安抚。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大哥。”戚寒洲着急,想要拉她的手,去戚远洲那边。
云茯视线落在他那受了伤的胳膊上,眉头微拧:“你处理手臂上的刀伤,也需要处理。”
抬头,见戚寒洲欲言又止,云茯直接堵住他的话:“你要是想说,自己这点伤没事,不用管之类的话,最好别说出来,我懒得听这种蠢话。”
戚寒洲可以无视别人的意见,却独独不能忽略掉云茯的心情。
乖乖地回到马车,让云茯替他处理好伤口。
戚寒洲才开口说道:“我看大哥一身的伤,小茯儿,你可否……”
云茯还没等他说完,就接着他的话茬继续说道:“嗯,我待会儿去看看他身上的伤。”
既然救了他,把人从角斗场上带走了,就算他不是戚家人,云茯也会去看一眼他身上的伤。
两人带着药箱,去了戚远洲所在的马车。
这一小段路,戚远洲待在马车里,一直很安静。
云茯掀开马车的车帘,他的眼神也没什么起伏变化,显得有些呆滞。
然而,当云茯靠近过去,抬起手,想要替他号脉时,戚远洲的身体忽然起了强烈的排斥,迸发着力量感的手臂,猛地推向云茯,眼底杀气乍现。
云茯反应极快,身体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攻击。
“大哥,别伤她!”
戚寒洲一手扶住云茯的腰肢,一手上前去挡戚远洲的攻击。
两人拳掌相对,纷纷往后退了半步。
云茯拧紧了秀眉:“他不让我近他的身,如果想要替他上药,怕是要将他打晕过去才行。”
“小茯儿,你先别急着打晕他,我想再试试看。”说罢,戚寒洲一点点地向前挪动身体,压低了声道,“大哥,我是寒洲啊!你最小的弟弟,寒洲啊!”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发誓,要一起保护大盛,守护大盛的百姓,要打的大启军屁股尿流!”
“大哥,你好好地看看我,我是戚寒洲!”
……
戚寒洲一声声絮叨着,试图勾起两人过去的回忆,戚远洲虽没有回应他,但空洞无神的眼神似是有了一些变化。
褪去了猩红,渐渐归于平息。
戚寒洲一点点靠近过去,先是抬手在他的胳膊上试探了下,见他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才打开药瓶:“大哥,你受伤了,我替你上药。”
戚远洲身上的伤有不少是陈旧伤,但也有一些新落下的伤,不知道怎么伤到的,伤口处的血肉已经开始溃烂发脓了。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即便不死,也能要他半条命。
知道他不喜欢自己靠近,云茯也不再凑过去,而是环着手臂,在一旁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戚寒洲如何更好地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