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怼天怼天的性子，很少去敬佩一个人。
但对于戚川这样的人，云茯是打从心底里觉得他值得自己的尊重。
她眸色微微一暗，弯下腰，对着那尸骨深深地鞠了个躬。
至于戚寒洲那边，云茯不打算去打扰他。
对于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来说，任何安抚慰藉的话，实际上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能够做的，就是安静地待在一旁陪着他。
“小茯儿，你说，人死后真的还有魂魄弥留在世间吗？如果真的有，那父亲和两位兄长的魂魄，真的会遭受折磨，永世不得超生吗？”戚寒洲的声音里溢满了痛楚。
云茯语气认真地答道：“你放心吧，狗皇帝身边的那个高人，应该只是学了些风水术法，但瞧着他这把佛教道家的东西都扯在了一起的假把式，就知道，他是个半吊子了。即便将军们的魂魄弥留在人世间，那狗屁的高人，也没有这能力把他们的魂魄怎么着。”
戚寒洲缓缓地松了口气，又道：“我想将父亲和两位兄长的尸骨带回鬼荒大狱去，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将他们葬在一起，带着小羽和小墨他们去祭拜。”
云茯对他的决定，表示支持：“我也正有此意，你放心，我的风水堪舆之术，不比那半吊子差，我替几位将军寻一处风水宝地。”
两人从空间里出来。
又回了一趟洛城。
两人的马匹，还留在洛城的客栈内呢。
“我们接下来，先去南方的沐阳城，还是东边临海的海城？”
云茯对大盛的地图，没有戚寒洲来得熟练，所以，去哪里，让戚寒洲来做决定。
戚寒洲少时曾游历过大盛的山山水水，不需要看地图，就能说出两地离洛城大概的距离。
“沐阳城离洛城约两千公里左右，海城离洛城约三千五百公里左右；若是从洛城出发，前往沐阳城，即便是骑马，最快也需要两个月左右；去海城则需要三个半月。”
云茯听完不禁感叹一声：“这大盛的疆土还真不小，难怪大启，鬼方，这些邻国和部落，一直对大盛虎视眈眈。”
经过两人的商量，最终决定，先去南部的沐阳城，再从沐阳城转海城。
——
洛城郊外，修塔的地儿。
大帐内，昏过去的将军李明，在大夫的救治下，渐渐转醒。
睁开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了，将军，那石棺里的尸骨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不见了？”床上躺着的李明，猛地坐起身子，扯到伤口，表情扭曲地瞪向地上跪着的，前来汇报消息的将士。
小将士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回道：“禀告将军，地宫的石门被打开了，石，石棺里的尸骨不见了。”
“打开了那道石门？那抓到了人没有？知道是谁干的吗？”
“没，没有，不，不知道，没有人看见人影。”那负责汇报的小将士声音有些虚，“属下也想不明白，那石门最起码需要三十个壮汉一起发力才能打开，可，可是，不管是守在那一片的将士，还是壮丁，都没有看到人影。这事说起来，太玄乎了，大家都猜测……”
“猜测什么？你他娘的有屁快放！”李明瞪圆了眼睛，爆喝一声。
“大家都猜测，这事，不是人干的！要是人的话，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一点动静都没有。”
“放屁！”李明不信这个邪，他觉得自己遇刺这件事一定和戚川的尸骨被盗有关。
否则，不会那么巧。
带着伤，把负责留守地宫的那些人都叫了过来，动用了刑罚，审问了一圈。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属下真的没有看见人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
“天太黑了，属下也什么都没看见。”
需要镇压的尸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