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转头,却见少女强撑着坐了起来,任凭腰间的伤口传来剧痛。
顾西洲手臂微动,想扶却没动。
他知道南意倔,坐起来无疑是在表态。
顾西洲有些迟疑:“柳颂说……你对柳歌出言不逊。”
南意不信,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顾西洲不会反应那么大,既然要做戏,还是自杀这种最能引人遐想的大戏,光是几句出言不逊怎么可能。
“既然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南意冷着脸,心如死灰,苍白的脸颊闪过一丝不屑。
顾西洲狭长的眼眸含着疑虑:“什么都不说,清者自清?”
南意却摇摇头,说出自己的另一番理由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清者自清,当一个人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加注在他身上的罪便已经社会化的坐实了,清者自清,不过是用内心的平静去抵抗一切流言蜚语,但很可悲的是,我并没有那样强大的内心。”
顾西洲听到这话,心里有一些小小的震撼。
南意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柔乖觉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思想,居然如此毒辣现实。
“所以,你要自证清白?”
顾西洲问他。
“对。”南意抬头道。
顾西洲似笑非笑:“怎么证明?”
“手机监听啊。”
南意忽而说:“你不是监听了我的手机吗?”
南意闻言,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
韩时不是傻子,昨晚南意在睡梦中一直喊着顾先生三个字,哪儿有正经舅甥是这么叫的。
顾西洲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看着那个顶着一头凌乱红发的少年,他一副对南意志在必得的口吻让自己很不爽。
他将手搭在韩时的肩膀上,低冷道:“小时,我说了,你先出去。”
韩时也没坚持,感慨一声,随后摸了一下南意的脑袋,极其亲昵,笑嘻嘻的说:“你想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带回来。”
“……我。”
南意犹豫着,余光斜昵着顾西洲。
男人脸色很不好。
“我一定会买的。”韩时眼睛深处乍现着精光,意味深长的说,“所以,与其我随便的买给你吃,你还是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吧。”
南意嘴巴像是粘了胶水。
“她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
顾西洲耐心尽失:“我会安排,小时。”
最后的小时两个字已经带一些咬牙切齿了。
韩时挑眉,这才走了。
他一走,屋内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
“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顾西洲直截了当的问道。
南意哑声:“韩时没和你说?”
“我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