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骂了半天蔡邕父女,沮授静静听着。
等他停下喝水,方道,“主公,我以为,此战不能打。”
袁绍不悦,“为何?”
他已下令备战,沮授却还说什么不能打,故意与他作对。
哼,此人曾是韩馥心腹,与自己不是一条心。
沮授淡淡道,“师出无名。”
袁绍更是不悦,“他们都要打到冀州了,我被迫反抗,还叫师出无名?难不成任人宰割?”
沮授:“敢问主公,朝廷为何攻冀州?”
袁绍:“明知故问!”
沮授长叹一声,道,“主公,朝廷此番占尽大义,我等若违逆,恐为千夫所指!”
袁绍防着他,不让他知道与马腾、韩遂的勾当。
等他得知时已经迟了。
他真想敲开袁绍、袁尚父子俩的脑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屑。
——这样的计谋都敢用,真当天下人皆是傻子?
就算事成,反军攻破了长安,袁绍率军平乱,又有谁会觉得他有功劳呢?
哪怕他另立了新君,也没有人会承认。
“盟友”马腾、韩遂也不可靠,若是反戈一击,袁绍处境堪忧。
到时只能回冀州。
但他若去关中平乱,冀州也未必能保住,袁术、陶谦、公孙瓒,谁不觊觎冀州?
舍冀州而就关中,蠢啊!
袁绍语气不善,“你想让我引颈受戮?”
沮授:“朝廷连马腾、韩遂都能纳,还能招安反军,又岂会赶尽杀绝?只要主公诚心悔过,定能容情。某愿为使”
“不可!”
一人大声说着,迈步入内。
是袁绍的另一名谋士逢纪,很得袁绍赏识。
见是他,沮授暗暗叹气,心知今日说不动袁绍了。
为何?
因为袁尚与长兄袁谭相争,而逢纪选中的是袁尚。
袁尚力主大战,逢纪当然要支持。
果然,逢纪质问道,“我曾听闻,主辱臣死!沮监军却一心要让主公受辱,是何居心?”
沮授不想再多说,只道:“并无此念。”
袁绍虽觉沮授对自己不够忠诚,倒也没怀疑他存心让自己受辱。
开口道,“公与先生,我知你深谋远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沮授叹道,“但凭主公决断。”
施礼告退,回家散财,让宗族众人随时准备好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