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祯已经走了一会儿,吕布和高顺还是坐在原位,各自沉思,谁也没出声。
许久,高顺问道,“将军,你怎么看?”
吕布神情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怎么看?嗯,好看,好看得很。”
她若在这府中常来常往,该安置在何处才好?
感觉哪里都不合适。
重新盖座绣楼么?还是建座道观?
高顺:“将军真信她得三清点化?”
奉先这分不清主次的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吕布漫不经心地道,“约莫是真的罢。”
高顺眉头紧锁,“神鬼之说虚无缥缈,怎能当真?”
比起三清点化,他更愿意相信她得了留侯的真传。
留侯虽然早就仙逝了,难保没有卷留下。
吕布:“她不是说了俗家姓张么?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一查。”
临走时,她还告知家里住址和父、伯姓氏官职,很容易查到。
父亲是尚令史,伯父是平准令丞,都是小官,到不得他面前。
高顺思索道,“说得这般清楚,若是撒谎,一查便知。”
换言之,她敢说,就不怕查。
只怕查也查不出什么。
吕布无所谓,“那便不查。”
高顺:“还是查一查罢!”
查一查,才会更放心。
吕布瞪着他,“你走!”
偏跟自己拧着来,吃错药了么?
高顺呵呵一笑,“将军,你似乎不太在意她的来历?”
吕布沉稳地道,“来历不重要,意图才重要。”
高顺肃然起敬,“你看出了她的意图?”
他都还云里雾里,将军竟然看出来了,厉害!
吕布:“她不是自己说了么?要当我的谋士、同袍,与我生死相随,荣辱与共!”
高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良久方道,“她那么一说,你就信了?”
吕奉先是这么天真的人?
不,不是!
若天真至此,早死八百回了。
吕布微笑,“信,为何不信!”
高顺:“不怕她是骗子?”
吕布双眼微眯,兴致盎然,“那更好。”
对于谋士、同袍,须以礼相待。
对骗子不用。
无论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高顺看着他的表情,忽然了悟,苦口婆心地劝道,“奉先,色字头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