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能将慕容格溺毙在温柔乡中,日后难保不会这样对她。
不!
苏清妍忽然低笑一声,她要落得这样得下场,何须日后?
霍砚尘正强装镇定的饮茶,等着苏清妍的反应,却不想,不仅没能等来苏清妍的欢喜,反而还满是嘲讽。
他不明所以,但慕容格的诅咒仿佛深入脑海。
素来不将他人言论放在心上的霍砚尘,再看苏清妍这般模样,忽然觉得心中恐慌。
他张了张嘴,一直以来的骄傲,又让他无法开口。
他看向苏清妍,那张脸好似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又没了从前看向自己时那笑吟吟的情意,只剩下无尽的寒凉。
就这样吧!
他想,左右不管如何,苏清妍也逃不出这座皇宫去。
他不可能名正言顺地娶了自己的皇嫂做王妃。
他们只能一直这样纠缠下去。
不管他们甘愿与否,这是命运赋予他们的权利与尊荣之下,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是又如何?”霍砚尘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动来。
苏清妍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她是觉得,霍砚尘这般用感情利用一个女子,并不合适。
但慕容格是南景的公主,也一直站在南景的立场上,对北辰虎视眈眈。
站在北辰太后的立场上,又觉得霍砚尘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可同样是与霍砚尘有所纠缠的女子,她又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朝政上的事,哀家不懂,多劳摄政王操心了。”苏清妍站起身子,“摄政王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移步南房吧。”
这个时间,他正应该去南房陪霍明熙一起批阅奏折,同内阁极为大臣,一起商讨国事,而不是在这里向她汇报她已经从旁人口中知晓的慕容格的事情。
霍砚尘看了苏清妍一眼,起身离开。
苏清妍有一句话是对的,政务要紧。
春深,雨水已经连绵了四五日。
吓得不大,但这细密的小雨,更容浸润到土地之中,造成道路塌毁。
而且,钦天监断言,这雨短时间不会听。
再这么下下去,只怕会引起水患。
南方向来是水患多发地,淮扬一代更是重灾区。
朝廷派去的淮扬巡抚昨天八百里加急送了折子回来,淮河的水位已经上涨。
朝廷得早些做准备。
霍砚尘到了南房,里边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最凸出的声音,是霍明熙透着恼火,因而显得有些尖锐的奶音。
“自古治水,无有能出大禹者,皆是因为后人忘记了堵不如疏的道理,朕不过是被老师们教导,粗浅读了几本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何老师们熟读经史却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霍砚尘拦下了要通报的内侍,站在门外听着里边的争吵。
南房里,他替霍明熙请来的两位老师,方景程和陆信宜都在,还有上一任两广总督,如今暂代丞相之职的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