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发癫?”霍砚尘低哼一声,甩开苏清妍的手,“本王可以借此机会拔除南景眼线,但慕容格不能死。”
苏清妍眉头微蹙,“为何?她派人刺杀哀家!”
这样的罪过,不管是放在哪国,都足以斩首了。
就算是南景皇帝亲自到场,也说不出半点不是来,甚至还可能因为此事向北辰致歉。
“没有为何!”前朝的事情,霍砚尘不想让苏清妍插手。
她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若是再跟着掺和,前朝的大臣们定然不会放过她。
然此举,在苏清妍眼里,就成了霍砚尘想要护着慕容格。
“霍砚尘,她犯的是死罪,你也要护着她吗?”
“还罪不至死。”霍砚尘眼底藏着算计。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慕容格已经与南景的暗线联系,想要从他的手头偷东西,至于偷什么,对方的目的何在,他还并不清楚。
在调查到这些之前,她还不能死。
放任慕容格派人刺杀苏清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这次纵容,亦是如此。
慕容格还有用。
她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呢。
霍砚尘还在等,等这一天的到来。
相信依照慕容格现在的折腾程度,用不了多久,这一天就要来了。
届时,他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但这些事情,没必要与苏清妍说。
“太后好生休养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苏清妍的气息有些不顺,“霍砚尘,你竟如此包庇她!”
“那……林皎月又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霍砚尘的脚步微顿,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解释,快步离开了。
决绝的背影在苏清妍眼前消失,苏清妍眼底的水泽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才多长时间,霍砚尘竟然就已经开始包庇慕容格了。
这南景的公主,竟当真有如此手段?
一想到霍砚尘对慕容格的特殊,苏清妍也不知是心口的伤疼还是心疼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金铃终于等走了霍砚尘,赶忙进殿来,就见苏清妍正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棚顶,眼泪从眼角划下,落入鬓发之中。
听见声音,苏清妍缓缓转过头,泪水蒙着,眼前有些花。
她张了张嘴眼泪更加汹涌了,“金铃,我伤口好疼啊。”
金铃心疼地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现在知道疼了?你安排这些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疼?还将奴婢也调开了!”
方才在外头听着霍砚尘与苏清妍的争吵声,原本还不太清晰的事情,现在也已经很明了了。
“娘娘何时安排了这些,竟然连奴婢都瞒着。”
金铃嘴上抱怨,手上也没忘了扶苏清妍躺正了,还替她掖了掖被角。
“并非有意瞒着你,只是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若是告知了你们,难保你们担惊受怕会打草惊蛇,这才瞒着的。”
金铃气恼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对苏清妍的心疼。
她好好的主子,这才多长时间,就给糟践成什么样了?
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都不如这四五个月受得磋磨多。
相比之下,在丞相府后院不被待见的那些日子,倒是最好过的时光了。
“回头你抽空去内务府那边问问,咱们宫里头那些个下人的家里,都给送些体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