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调查出来，她也有办法再将这盆脏水泼出去。
“你这丫头，快起来吧，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方才被吓坏了，快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了，这府上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我是将你当成妹妹的，才什么都不曾瞒着你。”
小九儿配合地站起身子，一脸感动道：“奴婢知道的，只是这次确实是奴婢自作主张，侧妃您生气也是应该的，但奴婢真的从不曾想过要害您，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的。”
“发什么誓？”林皎月拉住小九儿的手，“我都说了，我是信你的，在这府上，我唯一信的人就是你。”
小九儿便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趴在床边呜咽。
凌原接过霍砚尘手上的木片，递了张帕子给霍砚尘擦手，又道：“我们的人探听到苏丞相带着苏大小姐要入宫。”
霍砚尘脚步一顿，“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刻钟之前出府，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宫门口了。”
霍砚尘转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他有些不敢去见苏清妍。
“让人继续盯着。”
“是。”凌原应声之后，又往上捧了捧手上的木片，“王爷，这些怎么处理？”
“去查。”
霍砚尘想，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得给苏清妍一个交代。
也，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凌原身为霍砚尘的护卫统领，这种事情当然不用亲自去，将事情交代下去，便又跟在霍砚尘身后了。
“王爷，您这衣服？”见霍砚尘回了卧房便坐在桌边发呆，凌原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霍砚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襟，烟白色的衣服上，血色已经变得暗红，看着触目惊心。
那是苏清妍手上的血。
他眨了眨眼睛，起身。
凌原已经快速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伺候他换下。
正当凌原拿着那套染血的衣服往外走时，霍砚尘忽然开口，“放这儿吧。”
凌原一怔，诧异地看了霍砚尘一眼，还是依言将染血的衣服放在桌上。
霍砚尘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而后指着床边上摆放着山河四季图屏风的位置，“将屏风撤了，将房里的琉璃窗博古架搬过来。”
凌原眨了眨眼睛。
这算是什么风格？
博古架不放在会客厅，不放在房，改成放在卧房了？
还专门要带琉璃窗的那个？
他记得，那是前两年王爷的下属派人送来的，说是舶来品，和他们北辰的博古架全然不同，新鲜着呢。
王爷看了一眼，说了句“不伦不类”就让人扔在房里吃灰了。
这回又是发的什么疯，竟然要将那不伦不类的东西，摆在眼前，没日没夜地看着了？
凌原不解，但凌原只是个下人，也不好多问。
主子吩咐了，他就让人去搬。
“这屏风？”看着换下来的屏风，凌原又试探了一句。
他想看看，是这屏风碍了王爷的眼，还是那不伦不类忽然入了王爷的眼。
“赏你了。”
“谢谢王爷！”凌原眼前一亮，声音都大了不少，招呼着下人，“快快快，搬我房里去！”
让人安置完屏风，凌原一回头，就见自家财大气粗的王爷正和他刚脱下来那身脏衣服较劲。
这王爷叠衣服呢。
整整齐齐叠了两次，都不满意。
气呼呼地质问他：“宫里有消息了吗？”
凌原眼睛都瞪大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