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霆沉着脸,眼神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抿着薄唇,忽然大步一迈,就到了苏西儿跟前,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有点嘶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这一声对不起道尽了之前更是对今后要抛下她一个人的自责。
为什么要抱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苏西儿完全懵了,她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木质檀香和丝丝缕缕的汗味,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当她抬头的瞬间,鼻尖碰到了男人滚烫的下巴,她为了避免尴尬,顺手搂住汪霆的腰,想要撒娇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僵硬挺直着,隔着布料的手,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升高。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越发的缱绻旖旎,女人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加倍补偿我。”
男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咬着后槽牙,掀了掀唇角,“人肉偿还可以吗?”说完,他眉眼间都是坏笑,还假装一脸严肃地看着怀里的人。
苏西儿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她嘴角勾着讨好的笑意,眼里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的笑意,正当她抬起膝盖就要撞他的裤裆,他一个激灵赶紧松开她。
汪霆讥诮道:“就你那力道对我不痛不痒,也就对付李媛媛管用。再说撞坏了,我以后用什么肉偿!”
“呀……你个兵痞子”苏西儿捂着耳朵,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污言秽语又恼又羞,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踢了李媛媛的私处?”当时汪霆不是在省城吗?他怎么会知道她踢了李媛媛的胯下。
汪霆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摩挲按摩着她的纤长的手指头,“担心你,请假回来,碰巧看到的。”汪霆面不改色地说着,其实他当时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苏西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用指腹把她紧锁的眉毛按压开,说道:“我出去会儿,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语落,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厨房内,苏西儿嘴角勾着笑意,好像僵冷多年的心脏回温了一些。
吃过早餐,按照约定的时间,苏西儿来到理发店准备给客户画速写,就看到李媛媛从门口走了进来。她赶紧躲进里屋,她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早上才说到她,现在就看到她,看来她以后要学会闭上她的乌鸦嘴了。
李媛媛显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就问张莲花道:“来了吗?你们的设计师?”
李媛媛的朋友前几天来做过私人设计的发型很好看,也推荐她过来试下,而她本来大前天就预约了,可那天苏西儿没空,就推到今天。
“来了,您坐着等下。”张莲花迎着笑脸道,环顾了下店里,刚才她还看到苏西儿在准备画纸和画笔,怎么人又去哪里了,于是她冲着里屋喊道:“,你在屋里吗?客人来了,赶紧出来。”
苏西儿在里屋变着声音,低哑道:“好的,马上来。”说完,她赶紧进去之前她住的卧室拿了一块粉色丝巾,从头顶一路包到脖子处,只露出两只眼睛。
“您先坐着,她马上来。”张莲花客气地说着,心里纳闷这变着嗓子在搞什么事情,偏头看到她带着粉色面纱走了出来。张莲花纳闷她为什么戴着面纱,不过倒是和她的粉色连衣裙相搭配,也就没有多过问。
她拿着画笔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那张不算丑,却让她讨厌的脸蛋,开始作画。显然这李媛媛压根就不知道店里的设计师就是她,也没有认出戴着面纱的人是她。
十几分钟不到,李媛媛的人头速写就完成了,她把画纸给她看,李媛媛眉开眼笑道:“可以,就按这个做。”
苏西儿就把画纸拿给张莲花,就进去里屋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张莲花眯了一眼她的身影,以往她对客人都是很热情的,这次怎么这么反常,难道这两人认识而且有过节?
张莲花交代小周怎么给李媛媛上烫发杠子后,就走进里屋了。
张莲花问完情况后,很生气苏西儿为什么要接她这个单子,当时就应该跟她说清楚,她来拒绝李媛媛这个单子,她不想做这种不要脸客户的单子,愤愤不平道:“你这不是帮她变漂亮,让她去勾引人吗?”
“放心吧,干妈,勾引谁也勾引不到汪霆身上。再说有钱不挣不是傻子吗?”苏西儿俏皮地说着,她还记得她刚穿越来的第二天,她和汪霆在外面吃饭时碰到李媛媛,汪霆对李媛媛的态度是极度厌恶的,她一点也不担心汪霆被她勾引去,而且她现在需要多挣点钱,送上门的客户为什么不要呢。
“对你无语了。这么想要钱,你就要改掉你挥金如土的习惯。”张莲花丢下一句话,沉着脸出去了,在出来时,她看李媛媛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了。
一听这话,本来还想去喝杯咖啡的苏西儿,额角隐隐抽动,刚才浮起的念头咔嚓碎落。
消费观不一样,长辈们勤俭节约惯了,除了必需品外,在他们眼里其他东西都是不需要买的,把钱花在这些上面就是浪费。
军犬训练场的铁门关上时,汪霆从腰间解下皮带,紧紧握住,眼神坚定地死死盯着面前那只咬牙切齿的牧羊犬。这只牧羊犬全身漆黑,毛发光滑,体型庞大,它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它的眼神凶狠而狡诈,迈着步伐,紧盯着汪霆,仿佛在搜索着汪霆的弱点。
这只牧羊犬是当时他们部队执行任务时,汪霆捡到的一只小狗,一直寄养在退役的老王家,现在这只小狗已经成长为大狗,而且只认老王为主人,想要让它归顺新的主人必须用武力制服它。
老王站在铁门外,额头上满是虚汗,这条狗他一直以来都在朝军犬方向培养,虽然不是正式的军犬,但它的作战能力远超其他军犬,对人的攻击力不亚于一个成年男性。他不知道为什么汪霆突然要要回这只狗,而且决心要驯服它,他只知道如果汪霆被狗咬伤或咬死,他无法向老汪交代,更无法向部队交代。他望着铁门里的一人一狗,双腿直打哆嗦,不禁扶住铁门以保持平衡,免得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