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花嘴角挂着笑容看着这火急火燎的小两口,感慨还是小别胜过新婚的好。
回到卧室,看着那张标准的单人床,汪霆皱了下眉头。这床本来就是给店里两个小妹妹准备的,所以两个人睡就会有点挤,何况他一个大块头。他有点后悔了!
“我出门前已经洗好了,你去洗澡吧。”苏西儿说这话时,已经爬上床,她用衣服卷成线条在铺“三八线”,汪霆睇了她好几眼:这妖精!铺就铺,还自己的位置留那么大,只给他留一个侧身躺的位置!!!
苏西儿无视他的眼睛,铺好线条后,就把被子裹在身上,闭着眼睛,声音清润,“去洗澡吧,进来的时候,小声点,别吵到我。”
“你不换睡衣?”汪霆看她衣服也不换,低沉道。
“不换,防狼。”苏西儿一字一顿地警告着,一想起上次汪霆拿着手电筒站在床尾,她不得不怀疑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色心!
汪霆无语了,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眸色深邃地扫视了下她的全身。
等他洗完澡回来,看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稳时,眸子里一点意外也没有,他把那些她做成“三八线”的衣物收拾在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关灯上床,拿起军外套当被子盖了上半身,幽深眸子里都是她的侧脸,眉头紧锁思忖着: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折磨人。
黑夜里除了外面偶尔的汽笛声和醉酒人的嚷嚷声,剩下的就是她缓缓轻微的呼吸声,如同温暖的音乐伴随着他入眠。
她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汪霆已经不在了,看见划线用的衣服被收拾在桌子上时,她皱了下眉头。
吃早饭的时候,张莲花教育道:“汪女婿凌晨两点多出门,你咋那么不懂事,也不知道出来送送。”
苏西儿微不可察地撇撇嘴,继续吃着馒头。
“昨天中午找不到你,就给他住的旅舍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晚上就回来了。都怪我,忙着店里堆积的事情,忘了给他个电话报平安!”
张莲花站起身把自己吃完的碗筷收拾到洗碗盆里,一脸自责地说着。
苏西儿一听这话,抬眸蹙眉看了眼张莲花,手中的筷子顿了下,难怪昨天没看到他背回来那个带出去迷彩双肩包,原来是还要回去省城去啊,所以才不回家,住城里搭车方便
“干妈,你别太自责了,他肯定是队里有其他事情,顺便过来这里的。”
“希望如此吧。还有你等下回去,把这瓶没喝完的奶粉也带回去。”张莲花顺手从台面上拿起那瓶开罐的奶粉,放到她面前后,低声嘟囔了句:“敢情是把你当孩子养着呢。”
“干妈,你说什么呢?”苏西儿疑惑地朝走向店面的张莲花喊道。
“赶紧吃完,出来干活。”张莲花在店里大声回应她道。
“好。”苏西儿扁扁嘴,一旁的奶奶看着这母女俩的日常,笑容满面。
“对了,奶奶那个房子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房东要不要卖?”
“那房东一家都不在这里住,外地呢。我也是通过一个老姐妹联系的。”正在洗碗的奶奶皱了下眉头道。
“位置在哪里?”苏西儿想着如果不是特别好的位置就不等了,这买店面的事情不能一直在拖了,趁手头上有点小钱,赶紧把这事情定了,要不她大手大脚惯了,怕花完。
“就你第一次摆摊的位置。”
“那个红蔷薇房?”苏西儿眼睛放着光,语气急切。
“嗯,是的。那个房子栅栏上是长了好多红蔷薇。”
得,要是那个房子,多等几天也是值得的。
苏西儿浅浅一笑,勾唇,“奶奶,那可是一个好位置啊,毗邻百货广场,人流量很多。而且就在我们店面对面街的那一排店面的后面,到时候我还能回来蹭饭呢。”
红蔷薇房子前面是一排店面,交通便利,房子的左边有个门对着广场,而且离理发店就隔一条马路,要是能买下来就太好了。
“那个房子以前住的是资本家,后来被流放下乡,在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去哪里了,听说都在外地。”奶奶回想起某段历史时脸色严肃,若有所思地说道。
苏西儿本来还想听听那家资本家为什么会被流放,可看奶奶脸色严肃,就不再多问了。
早上画了两张速写,她就回房收拾东西。
“还懂得付点生活费给干妈,这条汪汪还真懂事!”苏西儿嘴角翘翘,把这几天画画挣得300元放进去钱包时,对汪霆大加赞赏。本来她拿了工资,是想付一点生活费给张莲花,可张莲花却说汪霆走时已经付了30元,说是她在这里的伙食费。
而被夸赞的人正笔直地站在旅馆某个宿舍中被领队的老李训斥着:
“干部进修班只有一周的学习时间,你居然请了两次假。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请假,理由是家里有急事。第五天又请假,还是用同样的理由。”
老李唾沫满天飞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家也没有孩子,就一个随军的妻子,哪来那么多事!!!!”
老李对汪霆的未来充满信心,所以他特别用心地继续劝说:“管好婆娘,实在是闹腾,晾她几天就老实了!”
汪霆依旧面无表情地虚心听取教诲。
老李一顿教育输出后,要求他回去写一份5000字的反思报告交上来。
出了老李的宿舍,汪霆咬着后槽牙关上了门。他径直下楼,朝着要接他们去上课的越野车赶去,眉头紧皱得连苍蝇都会被夹死。5000字!真想把那个事多还闹腾的人抓起来打她的屁股!
此时的苏西儿刚刚坐上回家属院的公交车。九点多的公交车,没什么人,空位很多,她选了一个靠窗又靠门的位置。
公交车经过咖啡厅时,她看到刀炎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着烟,她朝他喊了一嘴“刀炎”,还笑着对人家招了招手。
刀炎抬头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受伤的脸,嘴巴吐着烟圈,用手夹着烟向她挥了挥,算是回应了一下。
公交车停在汉口站时,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找他要昨天的出场费50元,看了下手表,最终放弃了,打算下次过来再找他要钱。
刀炎盯着苏西儿伸出窗外的手,那手不安分地似乎想抓住风,直到车远去,他才收回视线。